“嗯？”樂無憂眨眨眼睛，“那你要哪樣？”

“這哥倆好歸好……但老夫是個懷舊的人……”樂無憂慢條斯理地說。

忽而院彆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，樂無憂頓時麵色大喜，衝門外吹了聲口哨，隻聽鈴聲越來越近，嘭地一聲巨響，院門被撞開。

“好了好了，”鐘意忙攔住他，“心有靈犀也不是用心的，估計是見到你太沖動了，親熱的時候冇節製好力度，你彆氣壞身子，纔剛養好傷，還不能大喜大怒……”

“好哇！”鐘意嘩地翻開摺扇，用力扇了兩下風，大聲道，“我還擔憂直接去明日閣尋仇會招惹費事，誰料他就這麼直接送到了我的麵前，真是天佑我也！”

鐘意刹時明白過來：“常子煊在這裡？”

兩馬一驢都是神駒，四五裡路瞬息間就跑到，此處已非江南斑斕之地，北方秋景蕭瑟，更兼戰亂頻發，沿途村莊一片蕭瑟苦楚。

“他捅了你一劍啊！”

鐘意：“……”

鐘意怒道：“明顯你這才叫一派胡言！”

他目光往馬群中掃去，公然等閒地看到一匹正色駿馬，馬廄裡的馬都非常強健，而這一匹比其他的更要高出一頭，鞍轡也更加富麗奪目。

樂無憂摸摸毛驢：“普通普通，你還冇見它吃人呢，能吐出一具完整的骨頭架子。”

鐘意冇好氣地一扇子敲在他的頭頂：“這都信？我用豬飼料把你喂大的？”

有財大氣粗的鐘意鐘大堂主做後盾，樂無憂的劍傷好得很快，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能行動自如，兩人開端解纜籌辦北上洛陽。

“這兩匹馬是堂主親身從關外草原上買返來的，三千兩銀子一匹，還不敷絕代？”九苞道，“上個月我們從江城趕到廣陵，千裡之遙隻用了三天，滿是他們的功績。”

樂無憂笑道：“常子煊最重視形象，要不是實在氣急，也不會拔劍相向的。”

鐘意扶住樂無憂：“冇事吧？”

樂無憂麵無神采地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，指著本身頭頂的髮髻，“鐘堂主對它是否有甚麼曲解？”

“嗷嗷嗷……”毛驢仰天一聲長嚎，以驚天動地的氣勢疾走過來，一頭紮進樂無憂的懷裡。

樂無憂伸手扒開鬃毛，指尖勾著嚼子看了一眼，認出上麵精美的斑紋，轉頭望向堆棧陳舊的門麵：“這是明日閣的馬。”

毛驢嚼了半天，一張嘴，吐出好幾個完整的栗子殼。

金陵到洛陽有千裡之遙，兩馬一驢發足疾走，竟然奇異地冇有失散，九苞吃驚地看看策馬揚鞭的鐘意，再看看倒騎毛驢的樂無憂，瞠目結舌。

九苞驚叫：“怪不得叫心有靈犀，本來它竟這麼通人道！”

“我要賠償。”

樂無憂冷靜捂住了耳朵。

“……甚麼？”樂無憂微訝。

毛驢的長臉上套著一個紙袋，晃晃腦袋，渾身無辜地站在駿馬中間。

樂無憂大吼：“九苞，拿刀來，老夫今晚要吃驢肉火燒！”

九苞才快速反應過來被涮了，憤怒地瞪了樂無憂一眼，回身拎起行囊放在馬背上，盤算主張不肯再和這對狐狸精有任何打仗。

九苞嘴快，叫道：“真是奇了怪了，這個小小的堆棧，竟然有這麼多客人。”

鐘意接過韁繩，說道：“這匹紫燕色的名叫颯露紫，骨騰神駿、威淩三川，乃不成多得的好馬，這一匹黑馬四蹄俱白，舉頭瞋目、鬃鬣頂風，可一日千裡，名叫白蹄烏，阿憂選一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