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右手執劍揮去,長劍狀若三尺秋水,捲起北風,劈向另一個鬼影,一聲利刃入骨的瘮人聲音,身形飄忽的鬼影被齊腰斬斷。
“他冇口福。”婆婆裙角一撩,翹起腳歪坐在石凳上,拎起酒罈給二人酒碗都倒滿,喝了一口,目光落在他的摺扇,嘖了一聲,“你這扇骨……”
“不過是幾個萬鬼墳的宵小,也敢來老身的地盤撒潑……”簪花婆婆不屑地哼了一聲,揮動龍頭拐,綵衣飛旋,如同疊花般層層綻放,但是武功卻剛猛至極,拐風所至,無不帶起一片血霧。
“你剛纔是不是罵了老夫?”
安廣廈猛地提起內力,劍勢如虹,樂無憂仗劍格擋,借力後撤五步,後背倚在一棵參天大樹上。
樂無憂反覆了一遍:“是我錯了,方纔在苦戰中,我不該因為心胸妄圖,而錯失良機,你雖罵我,卻罵得很對。”
樂無憂在火邊坐得時候久了,披著一身暖意走回帳篷,內裡燈已經熄了,黑暗中傳來鐘意綿長的呼吸聲。
鐘意那一下被他擰得臉都白了,顫抖:“阿……阿憂……你也太不……不憐香惜玉了……這哪兒叫摸來摸去?這叫行刺親夫啊!”
樂無憂懶洋洋地笑道:“戀慕嗎?”
臥房中的鬼影掄起奪魂鉤,狠戾地砸向床上。
“困了,”樂無憂搖搖擺晃地站起來,“大哥,歸去歇息吧,明日還要趕路呢。”
“衛先生料事如神!”樂無憂朗聲笑道,“多謝大哥!”
萬鬼墳向來不留屍身,其獨門秘藥可在人身後瞬息之間,將整具屍首化成屍水。
樂無憂劍氣如濤,滾滾不斷,一劍斬斷三名鬼影,撤身掠至簪花婆婆身邊,揮劍擋住鬼梟的奪魂鉤。
落日流金,火燒雲囊括了半個天空,將全部院落都染成了金色,滿地刺鼻的屍水在夕照下泛著光影。
婆婆瞥了他一眼,指腹在光滑的扇骨上漸漸滑過,笑了笑,慢悠悠道:“可老身如何感覺像是人骨呢?”
“休想碰他!”鐘意厲喝,左手摺扇飛出,扇骨如刀,擊在一個鬼影頭頂,削掉半塊顱骨。
“還差著十年的工夫呢!”
塞外名駒腳力不凡,瞬息間已奔馳至身邊,龍雲騰麾下八駿手持長/槍、揹負雙戟,悍然衝到山崗上,長/槍淩厲地刺了出去。
走了一個多時候,夜風涼了,龍雲騰看向樂無憂:“尋一處背風的處所安營紮寨吧,徹夜彆再趕路了。”
馬車馳出迷巷,鐘意騰空騰起,躍進車廂中,沾滿血水的三尺水放在身側,抄起一塊柔嫩的手巾擦去手掌的血腥,擰了擰樂無憂的鼻子:“被你氣死了!”
鬼梟身形如魅,快速隱入濃霧中,悄悄消逝,利刃如箭雨普通,擊中其他鬼影,隻聽一陣淒厲的鬼泣,數條鬼影疲勞在地,化作屍水。
與此同時,數不儘的鬼影從四周八方襲來,與方纔武功差勁的鬼影分歧,這些人武功高強,殺氣凶悍,不懼存亡,被炮製前個頂個都是武功妙手。
安廣廈拿著馬鞭指向他:“那我也隻好肉痛地看著你死了。”他猛地提大聲音,命令:“一個不留。”
“不管有多少隻,進了我的地盤,便隻要灰飛煙滅一條路可走。”簪花婆婆淩然道。
“是安廣廈。”樂無憂已經看到騎馬持劍而來的男人,紫袍金冠,英偉不凡,恰是天下盟主安廣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