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苞弓著腰服侍簪花婆婆，賠笑：“前輩，這一起風塵仆仆的您辛苦了，長輩給安排個雅閣兒，好好歇息歇息？”

“這……”樂無憂喉間微堵，目光呆滯地看著牆麵上十七歲的少年，隻見他飛身下樓，他揚催促馬，他勒馬回顧，他挑眉酣笑……

樂無憂壞笑著，將鐘意從身上推了下去，揚聲道：“出去吧。”

丫環們魚貫而入，將酒菜擺在了桌子上，然後又無聲地退了出去。

鐘意淡淡道：“籌辦些酒菜奉上來，對，就是阿誰房間。”

樂無憂一陣耳熱，喃喃道：“我……”

酒氣氤氳，香霧環繞，樂無憂兩頰飛紅，剛要說話，俄然隔壁傳來一聲高亢的鶯鳴：“常閣主，您可有日子冇來啦，歡歡想您想得緊呢……”

“看我就行了。”

天氣漸晚，雅閣裡早早上了燈，窗外落日還冇下山，閣子裡已經火光融融，燈燭裡摻了極品龍涎，香氣升騰，甜美醉人，燈罩上繪著精美的圖案，被燈光映到牆麵上，惟妙惟肖。

鐘意摟著樂無憂用力揉了揉，才總算放過他，牽著他的手腕，穿過金粉銀雪的大堂，往樓上走去。

鐘意笑嘻嘻地拋了個媚眼：“我也會動啊……”

鐘意咧開嘴：“非常高興。”

樂無憂轉頭瞥他一眼：“大掌櫃請重視分寸。”

鐘意眼中一滴淚珠滾了下來。

樂無憂看了一眼，不由得兩頰緋紅，本來那圖案不是彆的，竟全都是旖旎暖情的春閨帳中圖。

樂無憂傾身上去，含住了他的嘴唇，唇舌相抵，耳鬢廝磨，燈影緩緩轉動，牆上的少年無休無止策馬歡娛……

“鐘離玦，”樂無憂漸漸出聲，聲音降落，他五指蜷曲，用力抓著他的胸口，雙眸直直盯著他的眼睛，低低地說，“我樂無憂，要一向一向，都在這裡。”

鐘意趕緊打斷她：“這就不消……”

樂無憂惱羞成怒，甩袖要走。

鐘意與他四目相對，抓著他的手往本身胸口用力按了按，笑容更深，眼眸卻悄悄潮濕，他似喜似悲，輕聲地又反覆了一遍：“你一向……在這裡啊。”

鴇母抓住翠戒指對著燈光看了看，隻覺通透如水，翠綠喜人，一看就知代價不菲，歡天喜地地戴到了手上，連聲道：“謝夫人！謝大掌櫃！夫人和大掌櫃良伴天成、珠聯璧合、舉案齊眉、白頭到老！”

“公子好文采！”鶯鶯一聲嚶嚀，纖腰一擰，回身往他大腿坐去，背後俄然一空，姐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，酥胸亂晃，抬眼看去，隻見那位姣美的公子被自家大掌櫃拉進了懷裡，不由得驚飛了娥眉：“哎？”

九苞：“……”

“有完冇完？”樂無憂挑眉。

“冇完！”鐘意聲音軟綿綿地哼哼，“我不歡暢！”

“公子……”

“阿憂如何臉紅了？”鐘意用心在他耳邊笑語。

鐘意呼吸一熱，隻覺他這一眼彷彿三月春水，無端的傲骨天成，氣味不由得有些混亂。

鐘意笑著走到燈前，伸手從燈罩內裡取出幾張貼片，牆上的春//宮圖頓時消逝了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樂無憂頓時龍顏大悅，左擁右攬，被幾個姐兒簇擁著就往樓上走。

鴇母揮動手絹兒一步三扭地撲出去，本想說兩句調皮話討個彩頭，一張口卻俄然看到鐘意眼裡森寒的殺氣，頓時像被鬼掐了脖子，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