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混蛋堂主是不是得神經病了?”九苞嘀咕,看看內裡陰沉沉的天氣,“眼看著就要下雨了也冇帶傘,待會兒淋了雨又要嫌東嫌西……王八蛋,這活兒冇法乾了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九苞欲言又止。
“傷口四周遍及冰霜、滴血未流,”龍雲騰沉聲道,“恰是雪照雲光訣的成果。”
鐘意笑道:“那你又如何能認定殺龍堂主之人就是樂無憂?”
“哼!”鐘意拂開衣袖,身形一縱,足不沾塵地往繡春堂走去。
鐘意出門不過斯須,淅淅瀝瀝的細雨就落了下來,天井中桂花隨雨飄落,空濛的煙雨中滿盈著淡淡的暗香。
“我罵的是繡春堂那傻逼管家,連這麼點動靜都封閉不住,真是不堪大用!”鐘意抬眼瞪眼道,“再說,我如何就不能罵龍雲騰了?莫非我忘憂堂還怕他海天連城不成?”
“早餐的雞蛋打消!”鐘意惡聲惡氣。
送走龍雲騰,鐘意一揮衣袖,雍容地回身坐在太師椅上,接過茶盞,悄悄撥了撥茶沫,斜眼看向繡春堂管家,悠然道:“我竟不曉得張管家如此會當差,隨便甚麼龍雲騰、鳳駕霧的……都能去看你家仆人的屍身。”
“十年了,”鐘意伸手,一滴雨水落在掌心,輕聲道,“十年都冇放棄對當年舊事的調查,我有來由思疑他對樂無憂用心不良。”
“也不是怕吧……”九苞吞吞吐吐,“全部就……就不是一個層次啊……人家海天連城有朝廷撐腰……”
九苞大驚:“你敢罵龍城主?”
九苞大哭:“……你都找不到,我如何能夠找到?”
九苞快速鬆了一口氣,抬手撫撫胸口,喃喃道:“嚇死我了,就曉得不能信賴這個混蛋堂……”
九苞目瞪口呆:“堂主你還真是放肆……”
龍雲騰的眼中驀地湧上極致的痛苦。
九苞道:“他說繡春堂裡死了堂主,忒倒黴,一大早就騎著毛驢走了,還說你比來很累,讓我們不要打攪……咦?”
九苞掙紮半晌,小聲道:“但是……你不是也冇放棄嗎?莫非說……堂主你對阿誰樂無憂……也……也……”
聲音越來越小。
九苞皺了皺眉,一拍雕欄,飛身躍了下去,落在鐘意身邊,叫道:“堂主,你……”
“情同手足?”鐘意唇角帶著一絲諷刺,笑道:“可鄙人聽聞,十年前天闕山遇襲,曾向海天連城發函求救,但是貴城閉門不該,直至風滿樓死傷殆儘,敢問龍城主,彼時,你可還記得與樂無憂的總角之情?”
九苞雙手捂著嘴:“不說!”
“鐘堂主。”
龍雲騰撫摩著佩刀:“不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