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列子·湯問》曾記錄,春秋時衛國人孔周保藏三把名劍:含光、宵練和承影,此中承影劍有影無形,劍鋒能等閒穿透身材,而冇有涓滴疼痛。
此時現在,雕鏤成孔周模樣的石像手持承影,對著樂無憂當胸劈來,鐘意奔騰上前,仗劍擋住他的劍影,禁止住承影的劍勢。
石像麵無神采,手起劍落。
說著她果斷地回身,提著劍走向身後的石壁。
樂無憂連點胸口三處大穴止住流血,握緊稚凰,飛身衝了疇昔。
樂其姝拔出長劍,照膽刃如霜雪,寒光四射的劍尖指向樂無憂,聲音中帶著森然的冷意:“仗劍者,亦當除魔衛道、匡扶公理,而你正邪不分,善惡不辨,扳連樓中一百七十二名同門枉死,我地府之下,無顏見風滿樓曆代豪傑。”
“那誰有錯?”樂其姝道,“你為何要窩藏蘇餘恨?為何投奔魔穀?為何要與邪魔歪道沆瀣一氣?”
樂無憂縱身一個後翻,堪堪避過劍鋒,激射的劍氣擦著額角飛過,樂無憂俄然一顫,刹時仿若陷身火海,忽而又仿若置身冰窟,渾身冰火融會,痛不欲生。
傳說竟然是真的,鐘意頃刻間明白了他的意義,承影劍竟是真的能夠殺人於無形。
“我很想信賴你,”柴驚宸冷冷道,“但是那些枉死的同門,日夜都在為師的耳邊哭。”
十把名劍寒鋒蒙塵,橫七豎八地插在碎石上。
氛圍中響起鋒利的劍鳴聲,稚凰仿若一隻浴火的鳳凰,收回一聲高亢的清嘯,以雷霆之勢迎頭斬向騎馬石像。
“你拿回照膽,為娘就能活過來嗎?”樂其姝道,“當年是誰害死為娘?是誰害死樓主?是誰害死開陽?是誰害死風滿樓一百七十二同門?”
樂無憂點頭:“娘,您教誨我,劍乃百兵之君,仗劍者,當稱心恩仇、捨生取義,蘇餘恨是我朋友,我怎能容他蒙冤?”
一道劍氣劈麵擊來,狠狠擊中他的眉心,樂無憂一陣劇痛,感覺腦中彷彿有一個甚麼忽而破腦而出,噴湧的內力如同奔騰的江水普通噴薄出來。
鐘意甩開黑髮,抬眼看向再度襲來的乾將劍,眼角一抹戾光閃過,他猛地挺劍一躍,高漲至空中,雙手持劍,狠狠刺了下去。
鐘意身如遊龍,閃過乾將揮來的雄劍,忽聽背後一聲劍吟,狹長的雌劍好像靈蛇,疾射而來。
“阿憂啊……”他悄悄地叫了一聲,豆大的眼淚忽而落在了樂無憂皎如明月的臉上。
他喃喃道:“開陽,你也……也怪我嗎?”
在二人劈麵,一男一女兩個石像雙劍合璧,手持雌雄雙劍,圍攻過來,恰是傳說中以身祭劍的鑄劍師乾將莫邪。
樂無憂痛苦地捂住頭: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我冇有錯……”
但是此時,劍身的寒鋒卻在不經意間悄悄變暗。
鐘意單膝跪地,抱住樂無憂的身材,顫抖嘴唇,俯身吻向他的雙唇,四唇相印,悄悄廝磨,聽到耳邊衰弱而又綿長的呼吸聲,方纔放下心來。
龐大的威壓如泰山壓頂,二民氣中騰起一絲玄之又玄的奧妙感受,抬眼看去,隻見一個龐大的騎馬石像徐行走來。
話音剛落,一聲劍鳴騰空拔起,樂無憂黑衣一閃,如同燕子穿林般,仗劍奔騰上去。
“娘……”樂無憂冒死想要擺脫監禁,俄然一回身,餘光看到中間站著一個男人,高冠博帶,腰佩長劍,笑容暖和地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