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都說到這個境地,賀蘭霸再找不到不信賴對方的來由,拍了下大腿站起來:“行,我信你。上去歇息吧。”
賀蘭霸扭頭瞥見身後的凱墨隴:“乾嗎?”不是讓你上去睡覺嗎?你丫走路能有點聲音嗎?
凱墨隴的“一會兒”明顯比正凡人瞭解的要長很多。傍晚時分,賀蘭霸單獨一人在客堂裡對著電視吸溜著泡麪,記錄頻道正在放《微觀天下》,他看著兩隻蝸牛交|配的特寫鏡頭,實在吃不下去了,扔了筷子抓起手機看了看時候,凱墨隴出去已經快十個小時了。
他聽得半懂不懂,這場麵在他疇昔的腳本裡也找不到涓滴線索,懵懵懂懂地跟從這群人走出密室,才發明這裡彷彿是一座地下掩體,陰涼的通道四通八達,到處都是人的屍骨和……植物的屍身?賀蘭霸大惑不解地看著四周鮮血淋漓的場景,人的屍首固然數量也很多,但不是早已風乾就是已經化成森森白骨,可見已經滅亡很長一段時候,但大型食肉植物的屍身卻比比皆是,並且“新奇”得讓人不忍直視。他瞥見幾隻死相慘痛的母獅,一隻被射穿了肚皮隻剩一口氣的花豹,另有腦漿都被槍彈放射到牆上,肝腦塗地的一隊鬣狗。
耳邊傳來噹啷噹啷的鎖鏈聲,他聞聲回過甚,曉得夢境的答案就要在這一刻發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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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聲聲自問彷彿催眠結束時的倒數,他悠悠地醒轉過來,破敗的季世不見了,黃金獅子透亮又通俗的眼睛卻仍清楚地逗留在視網膜上。
他想起總在密室中呈現,西裝革履的凱墨隴,他也是Cannibal?可如果凱墨隴是食人者,為甚麼會讓本身活到現在?他摸了摸胃部,既不餓也不渴,申明凱墨隴有按期喂他食品和水,當然這是夢,夢裡的邏輯也不必然需求這麼鬆散。但他還是感覺,哪怕夢裡的凱墨隴真是Cannibal,彷彿也對他冇有歹意。他一麵揮開灰塵一麵在浩繁屍身中找著那道西裝革履的身影,如果凱墨隴比來才喂他進食飲水過,那麼他的屍身應當不成能閃現風乾的狀況。
賀蘭霸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,他被快遞員的門鈴聲吵醒,趿著拖鞋頂著一頭鳥窩頭拉開大門,然後愣了一下,快遞小哥是一張生麵孔,來自他向來冇有效過的FedEx。
“賀蘭霸,我流血了……”凱墨隴觸到了後腦的傷口,能感到皮膚上黏稠的血腥,他還冇從方纔的震驚中緩過勁來,竭力摸索著按開了壁燈,攤開手讓賀蘭霸看清他手上的血跡,“我真的流血了……”
賀蘭霸一方麵放下大半顆心,一方麵對凱墨隴如許若無其事的口氣有點不適應:“這類時候你就說‘我冇乾,我是無辜的’不就好了?”
但他卻不是被囚禁的,他不是任何人的儲備糧。有人將他從這群食人者的手中掠取出來,在末日中悉心腸,全麵地照顧了他。
不過不管如何,曉得那條性命和凱墨隴無關他的心也就完整安下來了。人一嚴峻輕易失眠,一放鬆就輕易做夢,當天早晨賀蘭霸又做了阿誰詭異的夢,鏽跡斑斑的密室,冰冷的鐵床,他躺在鐵床上看著麵前熟諳的場景,心中臥槽一聲,竟然還是持續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