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蘭台在書房,隻準瑟瑟一人去,門口的小廝請了穀嬤嬤去隔間吃茶,攔著菲兒不準進,瑟瑟卻放軟了聲音:“許她與我一塊兒進可好?”
“哦?此話當真?”
這會兒就怕了可不可啊,今後,另有更苦的,等你受著呢。
那丫環,長得清秀,自打吳蘭台來了縣衙,一心就想著攀高枝兒,可誰知屋裡住了個身份含混的董女人,她還是來服侍人的,內心頭早就妒忌紅了眼,乾活奉侍冇有一項經心極力的,對付也就罷了,還到處誹謗董瑟瑟,等董瑟瑟被徐娘打斷了那根傲骨,就放下膽量踩著董瑟瑟,猖獗淩辱。
不過春末,氣候尚寒,她身上的上襦已經換做了薄薄清透的綃紗,裁剪貼合,模糊透著她白淨的肌膚。身上穿戴的細紗六幅裙更是若隱若現著曲線,細柳腰纏著一尺寬的絹紗,緊緊勒得不堪一手握。
瑟瑟抿著唇,細聲細氣:“爺,徐娘說要教我東西,令菲兒學了樹模,可不曉得如何,菲兒脾氣大變,唯諾怕人,彷彿是……嚇到了。”
隻是著樹模,該如何樹模,讓徐娘有些犯難。
先前董瑟瑟進府,董母連個頭繩都冇叫她帶出去,現在瑟瑟的衣服,滿是穀嬤嬤籌辦的。
徐娘來的時候,已經得了叮囑,現在的董女人失了影象,老爺儘管讓她把人當作妾室來教,打著為老爺好的燈號,走軟工夫。
不過這偌大的縣衙後院,她能見的,也隻吳蘭台一人罷了。
瑟瑟赧然:“雖不記得,倒像是學過,看一眼都曉得了。”
瑟瑟在前,身後帶著提著食盒的菲兒,穀嬤嬤老臉耷拉著,帶路時怪不歡暢,恐怕這個走路一晃三搖,弱柳頂風的小妖精夠了老爺的魂,壞了老爺的打算。
瑟瑟傷中,體弱多病的嬌,每日裡可貴起家走上一時半刻的,大多時候都病懨懨躺在床上,除了吳蘭台,誰也不見。
菲兒被嚇得跪在地上,卻不敢說話,隻磕著頭。
這幾天中,吳蘭台來倉促看了她一次,叮嚀了她好好聽穀嬤嬤的話,並送來一些女兒家的舊物,言及是她曾贈與他的情義,伸手攥著瑟瑟的手,目光密意又專注,看得當時瑟瑟抱著那荷包就羞紅了臉頰。
徐娘是甚麼人物,樓子裡甚麼樣的女伢到了她手裡頭,再硬的骨頭也能打斷。來了縣衙,因為董女人身份含混,她不美意義下外頭的手,隻玩陰招,讓董瑟瑟找不著陳跡,有口難言。再加上董瑟瑟本就心機陰霾,可貴見著吳蘭台,告狀也難以開口。反倒讓徐娘放肆了很多,各種子手腕,輪番使在她身上。
瑟瑟翻看了兩眼,看得倒是津津有味,等合上了書,卻滿目傾慕看著吳蘭台,當真道:“王爺不王爺的,瑟瑟不知,瑟瑟隻曉得,爺是這人間,瑟瑟獨一的依托。”
徐娘當即臉一黑。瑟瑟卻疏忽了她,隻抬手招來菲兒。
吳蘭台垂眸,目光落在小臉微紅的瑟瑟身上,半響,將她摟入懷中,嗅著她發間暗香,喉結轉動:“你乖,為夫就多疼你些。”
“女人,您如果不跟小的學,這雞湯您恐怕吃不了兩天了。”徐娘用心放大了恐嚇她,“冇有本領留住老爺,您就要被攆出去了!”
徐娘或許能教出一個一身傲骨的美人,也或許,能毀了麵前這朵嬌弱的帶雨梨花。
“那如果為夫的話……瑟瑟可聽?”吳蘭台漸漸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