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抬手錶示明月公主起家,同時將目光轉向太子,說道:“太子,此案後續的連累會更大。朝野表裡的很多人,恐怕都會捲入此中。明月想請你於東宮當中坐鎮,居中調劑天下臣工,共破此案。你意如何?”
“太子平身吧。”天子一邊對太子微微抬了抬手,一邊將目光轉向杜文淵,問道:“杜卿家之意如何?”
天心殿中,隻剩下了天子和杜文淵二人。
聽聞天子此言,太子、明月公主、杜文淵、明方雨、竇懷恩和周懷禮趕緊同時跪倒在地,口稱有罪。明方雨更是泣不成聲。
“微臣謝聖上!微臣領命!”明方雨拜伏在地說道。
“明方雨,你臨時卸去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差事。”天子對明方雨說道。
明月公主趕緊跪倒在地,說道:“兒臣謝父皇!”
“哦?為甚麼?”天子的眼中,總算暴露了一絲感興趣的神采。
竇懷恩趕緊躬身道:“回稟萬歲爺,奴婢不敢!”
天子再次將奏摺翻開,掃了幾眼以後,將奏摺合上,執在手中,對明月公主說道:“明月,你的奏摺,父皇準了。就遵循你說的去停止吧。”
“兒臣謝父皇!回稟父皇,兒臣覺得,王兄所言極是有理。隻是,兒臣感覺,韓中嶽、大誠禪師和鬆鶴道長的殺手身份,臨時不便利公諸於世。”明月公主躬身答道。
“啟稟父皇,兒臣也覺得,竇總管所言有理。”明月公主躬身說道。
天子將奏摺翻開,目光緩緩地掃過奏摺,臉上的神情涓滴穩定。但杜文淵看得清楚,天子的眼中,時不時地閃過一絲精光。
聞言,杜文淵在心底又悄悄地歎了一口氣。
明方雨複又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頭後,站起家來,與竇懷恩一起,躬身退了出去。
太子和明月公主同時對天子躬身一禮,隨後退了出去。
“說吧。”天子說道。
“回稟父皇,長街之上,既有官差,又有巡城將士。以荊無命的武功,他既然能夠等閒地將這二十六名殺手全數殺死,他天然也能夠避開對方的暗害,更能夠轉向官差和巡城將士乞助,乃至幫手官差和巡城將士將這些殺手擒住。但他既未遁藏,也未報官,更未幫手官差和巡城將士拿賊,而是挑選了以暴易暴,以殺止殺,便是冒犯了國法。是以,兒臣覺得,荊無命還是應當定罪。隻是,既然那二十六人都是殺手,荊無命的罪,能夠從輕量刑。”太子複又叩了一首,鏗然答道。
太子趕緊跪倒在地,口中答道:“兒臣胡塗!”答話之間,太子的後背衣衫已經被汗水滲入。
“明月,你有甚麼籌算?”天子問道。
“王妹此言大謬!天家行事,光亮正大,豈能替韓中嶽等三人包庇坦白?”太子趕緊插話道。
“太子,還要治荊無命的罪麼?”天子淡淡地問道。
“可這三小我說了那些話,倒是給朕出了一個天大的困難啊!”天子歎道。
待到周懷禮退出,天子對太子說道:“太子,此次你督辦此案,需時候服膺,此案的偵破,還是以六扇門為主,明月為輔。你雖運籌帷幄,居中調劑,但切不成乾與太多。若罹難決之事,可問計於杜卿家。”
“唉,鐵槍門辛辛苦苦為朕培養人才,朕卻對其不聞不問,乃至於韓中嶽不得不鋌而走險,以殺人所得保持鐵槍門的生存。是朕的錯啊!”天子歎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