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到這個時候,九華寺中,前來進香的客人,根基上都早已拜彆。畢竟,從寺中到山下,另有一段極遠的間隔。如果再走得晚些,夜色之下,山路難行,多有蛇蟲鼠蟻不說,等香客們跌跌撞撞地走到山下,不曉得要到甚麼時候了。
“荊無命。京師。”女香客說道。
女香客說道:“請再稍等。”
女香客咯咯一笑,說道:“想不到血神樓也有妙人。風趣。風趣。”
女香客笑道:“血神樓不是儘管殺人,不問其他的事麼?”
少頃以後,一名邊幅堂堂的中年和尚自正殿後門走了出來,對著女香客合什施了一禮,說道:“女施主,請!”
到了精舍的門口,中年和尚取出一把鑰匙,將精舍門上的鎖翻開,推開門,對女香客說道:“女施主請在此安息。”說罷,中年和尚對女香客又是一禮,回身拜彆。
說罷,中年和尚帶著女香客出了正殿,在寺中七拐八拐以後,將女香客帶至一處非常偏僻的精舍。
女香客又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好吧。”說罷,女香客手一拋,將一大疊銀票拋了出去。
黑袍人接住東西,眼中的光芒一閃,問道:“你究竟是甚麼人?為甚麼兩塊令牌都在你的手上?”這一次,黑袍人的聲音當中,有了些許微微的訝意。
女香客嫣然一笑,從袖中取出一塊小小的、摺疊得整整齊齊、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方帕,遞向小沙彌,淺笑著說道:“小徒弟,我家老爺與貴寺知客大師有些淵源。勞煩小徒弟將此物交於知客大師。知客大師見到此物,自會前來與我相見。”
黑袍人冷冰冰地說道:“三名玉牌,五名金牌,七名銀牌,十一名銅牌。這是血神樓一次脫手的最高規格。”
女香客皺了皺眉頭,問道:“有血殺之令,也不能再多派些人手麼?”
女香客笑道:“請稍等。”說罷,女香客手一抬,一個東西朝黑袍人飛去。
九朵芙蓉並蒂開,千峰秀色入簾來。隨身白犬僧野生,遍野黃精佛國栽。
黑袍人聞言,二話不說,掉頭就走。
女香客在蒲團上對著大日如來佛像恭敬地叩了三個頭以後,站起家來,對小沙彌施了一禮,說道:“小徒弟,天氣已晚,我一個孤身女子,行路多有不便。我欲在寺中過夜一晚,不知可否?”
女香客走至黑袍人的身前,低低地說了一句。
見黑袍人沉默不語,女香客問道:“用這一塊血殺之令和黃金二十萬兩,加幾個要求,行不可?”
女香客走至燈光前,此處已經站了一名滿身裹在黑袍當中的人,隻露了一雙眼睛,在暗淡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彩。
夜幕將臨。
黑袍人伸手接過女香客手上的銀票,回身就走。
寺外楹聯清天國,雲中人語達露台。雖為俗客非空色,我欲參禪消禍災。
黑袍人複又規複冷冰冰的調子,說道:“你說。”
女香客將精舍的門關上後,走入房中,在牆壁之上的一到處所悄悄一按,精舍當中的一處牆角,緩緩下沉,暴露一段台階。
黑袍人冷冰冰地問道:“甚麼話?”
“姓名。地點。”待女香客站定,黑袍人用涓滴不帶任何豪情的聲音說道。
落日當中,九華山上,古刹莊嚴,紅牆寂靜。
女香客笑道:“有了血殺之令,血神樓能夠接下這筆買賣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