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淵躬身答道:“回稟聖上,老臣蒙聖上恩遇,已經做了一十五年的首輔了。”
笑罷,天子說道:“不過,鐵忠恒新喪,中原又將起大亂,朕還是得防備那些虎睨狼顧的老敵手又來覬覦朕的江山啊。”
待到杜文淵複又坐下,天子說道:“朕本覺得,朕勵精圖治多年,這天下已經承平了。此次看來,這天下,離承平還遠得很哪!”
天子說道:“實在是膽小妄為,是不是?”
天子歎了一口氣,自龍椅上站起家來,走到杜文淵的身前,親手將他扶了起來,說道:“杜卿家,朕情意已決。杜卿家還是替朕想一想,此事該如何停止,才氣做得最好吧。朕不但願,打爛了罈罈罐罐,卻未能將蛇蟲鼠蟻給斷根潔淨。”
天子道:“杜卿家,坐下說話。”
杜文淵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,躬身答道:“回稟聖上,老臣也傳聞是如此。”
天子又踱了幾步,說道:“杜卿家,鴻臚寺當中,可另有少林高僧與武當高人?”
天子歎道:“杜卿家,你不愚笨。你隻是和太子一樣,處在了一個不能行差踏錯的位置上。”
天子複又笑道:“不過,都是朕的子民,也不消嚇著他們。天下有事,朕的子民,如果情願為君父分憂,朕會感覺很欣喜。”
杜文淵躬身答道:“老臣愚笨!”
杜文淵伏地大哭道:“聖上!老臣無能,願為聖上肝腦塗地!”
天子笑道:“世人皆雲,杜卿家乃是謙謙君子。誰又曉得,杜卿家的心中,卻也藏著一把殺伐之刀啊!”
天子歎道:“杜卿家,平身吧。朕與你君臣多年,杜卿家不必再自責了。”
杜文淵趕緊躬身道:“老臣昏聵!老臣未能潔身自好。”
待到杜文淵拜彆,天子展開眼睛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杜文淵站起家來,躬身接過天子手中的奏摺,纔看了幾眼,臉上便暴露驚色。看罷以後,杜文淵躬身說道:“聖上,公主殿下之言,實在是……”
天子踱了幾步,皺眉說道:“杜卿家此言甚合朕意。隻是,韓中嶽等人所說的話一傳出,北地、南疆、西域,乃至東洋,隻怕都會遣人前來,給朕出困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