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中夾著雷電，劈啪喧鬨。

“——啊！”

……不曉得？

不見對方迴應，估計著又睡著了。她搖了點頭，進步了些音量：“梨兒。”

藍紅色的電光猝然劈下來，照亮天涯，也照亮了滿床的血跡。隨即轟然一聲，屋頂上傳來雨點拍打的聲響。滴答，滴答，緊接著便是滂湃而下。

屋子裡也跟著有纖細的的摩擦聲響起，像甚麼在遲緩挪動，斷斷續續。

記得有一年阿壽還小，他們還在故鄉冇去城裡，也是颳了這麼大的風，然後就下了幾天的大暴雨。院子裡的枇杷樹倒了，屋瓦也吹飛了很多，柴房裡那些木料都打濕了。早晨父子倆啃著隔夜的窩窩頭時，阿壽就對他說，將來長大了要蓋一座健壯的大屋子給他住，就再也不怕這暴風雨了。

“壞了！”她猛地起家，衝出門外。

白叟又長長地吸了幾口，吐出一團煙霧。紅色的煙霧在儘是黴腥味的氛圍裡飄散開，變淡，消逝。他兀安閒黑暗中肅立了半晌，不知在想些甚麼。最後抖了抖菸灰，將老舊的煙桿擱放在桌子上，和衣躺進床裡。

眼看著那怪物已經將近跑到身前，這時，卻有一道金色的身影撲過來，擋在了她與怪物之間。一聲悶響過後，那怪物就彈了出去，跌進外頭雨裡。

這會兒其他院的下人們能夠睡下了，雨聲還那麼大，如果她真遇著了傷害喊一聲，不知府裡人能不能聞聲……

“大金……”她恍然喃喃道。認識恍惚前的最後一刻，她瞥見那金色大狗緩緩站起了身，變成了一個素衣女子……

那片樹林後邊的荒院裡，風捲起落葉漫天飛舞，拍打在了一處窗子上。裡頭燭火燃燒了，屋子烏黑一片。黑暗中，除了外頭風聲和枝叢搖擺的沙沙響動，彷彿還聞聲了些奇特的聲音。仔諦聽，像是一種沙啞陰怨的低吼，也好似人被掐住喉嚨時收回的哭泣怪叫。

“莫非是這扇窗壞了？”梨兒思忖著走出門，去到走廊下那窗戶的外側，靠近了想檢察檢察，卻見簷下那盞燈俄然滅了。麵前一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