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官這纔打起精力,隻在臉上稍做描畫,換了聲淡粉的書發展袍,和蓮官一前一後的出了背景。
幾位爺的麵子夠大,一句話下去,蓮官和荷官下去打扮了,喝了盞茶工夫,幾人漸感不耐,孫青叫道:“臉不消塗了,穿件戲服出來唱就是了。”
關秀秀一怔,這段子如何這麼耳熟?
郭誌彬的手攥緊茶盅,正要發作,身邊之人卻比他行動還快,一杯熱茶筆挺的朝著下方擲去,隻是準頭差了些,砸在了平話先生的案幾之上,收回砰的一聲巨響,熱茶飛濺,離案幾比來的幾人紛繁跳了起來,連聲謾罵。
隻是他們說得,那小老兒卻說不得,陳子賢抬高了聲音道:“隻是這事,郭兄還要好生存算一番。”
這邊插科譏笑的工夫,蓮官和荷官出來了,一眼看去,一個生的眉清目秀,一個五官豔絕,恰如他們的名字,一蓮huā,一荷葉,相映成輝。
郭誌彬的手從桌下伸出,穩穩的握住了關秀秀的手,他的手枯燥而暖和,仿若一座山,沉穩而可靠。
郭誌彬對著她放縱的一笑,身子今後靠了靠,換了個舒暢的姿式,把關秀秀摟在了****,感受著她軟綿綿的身子,和方纔一身生硬大不不異,表情也放鬆下來,笑道:“本來也冇甚麼大事,他如果打了人後再賠上些銀子也就罷了。”
內裡荷官正哭哭啼啼,她一手攥著帕子,抹著眼淚,抱怨著站在麵前的蓮官:“本來我生的就不如你,這下好了,直接成了那幫子人的耍頭了,從小練的huā旦,叫我如何扮小生!”
說話間,馬車停了下來,顯是到了處所,郭誌彬嗟歎一聲,任由關秀秀替他整了整衣衿。
郭二爺笑了:“能有甚麼事情,他當街撞了人,那人說腿斷了,想要訛他些銀子,這位爺發了狠,麵上承諾,暗裡跟著那人到了家中,叫來一群壯仆,把那人一家五口的腿全都打斷了。”
陳子賢翻開扇子,成心偶然的看了一旁的關秀秀一眼,調侃道:“看來這老兒要說上一段才子才子了,我們哥幾個固然不愛聽,卻便宜小嫂子了,等會兒我再打賞他些huā紅。”
關秀秀眸子一轉,又有了新的疑問:“那他又為何求到你身上?”
孫青卻在內心深思著,下次弄個打戲,叫他們反串一下,定然風趣。
他眉毛揚了揚,郭二爺當真是在二奶奶眼皮子下玩金屋藏嬌的把戲啊。
先前那白麪的孫青湊了上來,笑嘻嘻的道:“二爺不曉得了吧,這天福茶園新進了個班子,那當家的huā旦且不說,小生但是一等一的漂亮。”
堂上世人轟笑陣陣,連道不成能有如許的新娘子,就是再凶暴的婦人,過門頭日也要裝上一裝,那裡有不害臊的直接惦記取洞房的。
到了樓下,公子哥們自有騎駕,郭誌彬帶著關秀秀上了馬車,看著她抿著小嘴的模樣,一陣心疼,伸手把她攏到了懷裡,一下下的摸著她的脊背。
關秀秀緩過勁來,看著陳子賢卻比方纔紮眼很多,心道這些個紈絝後輩,倒是也有義氣的一麵,她扯了扯郭誌彬的袖子,眼睛忽閃忽閃。
反串?
關秀秀美眸流轉,笑道:“我看你和那老闆演的這一出,比戲裡可出色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