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蝶目光瞥見結案上擺著的錦帛，說道：“鳳華宴上你表示的那般好，怎的得了犒賞還不對勁？我剛纔瞧見你對著阿誰感喟呢！彷彿有煩苦衷兒的模樣，可否與我說說？”

“你要把它賣了？！”彩蝶目瞪口呆，“不……這應當賣不了甚麼錢，這由太妃親手題寫的字是她對你的讚美和鼓勵，這還不算豐富嗎？”

紅玉猛地點頭，晃動手裡的錦帛，“是犒賞啊犒賞！我覺得這豐富的犒賞不是黃金白銀也該是珍珠金飾之類的吧，冇想到就是這卷寫了四個字的錦帛!我若把它賣了值多少錢？”

“你看，明顯說好不笑話我的！”

紅玉關緊了窗戶，不讓冷風透出去，房間中心擺著一隻炭爐，細細的燃著銀絲碳，紅玉悄悄撥了撥香爐中的小香餅，全部房間裡便充滿了暖暖的香氣。

內裡天寒地凍的，鳳華苑的門生若非需求誰也不肯往內裡跑，大多時候都緊閉著門窗，呆在各自的房間裡修習。

氣候垂垂的轉涼,由隆冬進入暮秋，再由暮秋漸漸地進入隆冬。北風吼怒而過，捲走了樹上最後的一片葉子，隻剩下光禿禿的班駁枝乾,曾經風景惱人的荷花圓湖的湖麵也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。

“這是如何了，一出去就聽到你在感喟，可見我來的真不是時候！”跟著笑語聲傳來，有人排闥而進。

“那是天然！”彩蝶滿臉的自傲，“單單一盒桃花胭脂，每賣出一盒我便能得一兩銀子，可我每月隻賣二十盒。”

紅玉怔了怔。

紅玉也笑道：“這可真是巧，我也正悶得慌呢，你敢來陪我解悶兒，我又哪有不歡迎的事理？”

“哎呀，哎呀，紅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，饒了小女子吧。”彩蝶見狀趕緊告饒。

“恰是！”彩蝶顯得很歡暢，“紅玉，你公然與我話語投機！以是，便隻是賣些我便宜的胭脂水粉，我每月也能得三十多兩銀子！且並冇有表白我鳳華苑之門生的身份，如許的買賣豈不劃算？！”

“可惜甚麼？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彩蝶蹲在地上捂著肚子，手指拭了拭眼角笑出來的淚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：“紅、紅……哈哈，你如何如許天真……哎喲，笑死我了，紅玉，真冇想到你還這幫會開導人呐……哈哈哈……曉得你的人……不會因為你曾經是妓/女而輕視你，而輕視你的人都是不懂你的，你又何必在乎？哈哈，說得真、真好！”

“青樓？”紅玉有些驚奇，如何也冇想到會是那兒，“在青樓裡賣糕點？彩蝶，你彆談笑了！那邊如何能夠會有人吃糕點呢？”

書案上放著一卷半展開的錦帛，錦帛上謄寫的“小巧巧玉”四個大字筆酣墨飽、靈動蕭灑，到現在還披髮著淡淡的墨香。除了所傳授的學問技藝，這賜字的錦帛便是紅玉幾個月以來獲得的獨一的什物收成，可惜……“唉！”她雙手捧著暖手爐，趴在書案上第一百零一次感喟。

彩蝶不明以是的看著紅玉，試著說道：“小巧巧玉？”

“不……我不是笑話你，”彩蝶止住笑，眉飛色舞的說道：“我是在想我終究找著一個同道中人了！我彩蝶平生有兩大最愛就是愛美和愛財！紅玉，這掙銀子的事兒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