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煜吃著菜慢吞吞的說：“那丫頭在我手中落水不假。但煙花中暗放火藥，差點要她小命的事，你們感覺是我做的？”

忍冬情不自禁的說：“這時候看蜜斯格外敬愛。”

青兒弄來兩隻煤餅子往雪人臉上一摁，鼓掌笑道：“就差嘴啦！”

她的目光瞟向院子角落的臘梅，情不自禁地想起蓮衣客來。他真的就如許消逝了，她還會再見到他嗎？這個奧秘的傢夥究竟是甚麼人呢？麵前彷彿又呈現他凝神望月的身影。不棄著看著梅花笑道：“用臘梅也成啊。我去！”

陳煜哈哈大笑道：“擒賊先擒王。莫公子可要護好你的小妹了！”他在原地滴溜溜一轉，身法突變，刹時已近到不棄和莫若菲三尺開外。

“嗬嗬，我有擋箭牌在此，還不乖乖的站定讓本世子拋個痛快！”陳煜抓住青兒的肩往身上一擋，眉飛色舞。

一句話將時空歸併，勾起了不棄的影象。

靈姑淺笑著歎了口氣，揚聲說：“忍冬，你來幫我籌辦改換的衣物。呆會兒蜜斯玩縱情了便要換下！”

不棄賞識了下雪人的綠頭髮，想了想道：“弄些紅梅來做成嘴巴行不？”

她放下竹簾徐行回到房中輕靠在軟榻上。順手拿起榻上擱置的繡布。竹篾繡圈裡繃了塊玉蘭色的錦緞。一幅平湖明月圖將近繡完了。明月高懸，湖水碧波出現烏黑色的光。清泠泠恬然沉寂的景色中，一隻孤雁苦楚穿飛，頸中橫插了枝羽箭，殷紅的血如雨灑落，令人悚然心驚。

白漸飛斂了打趣之心正色的問道：“長卿，這三日來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動靜。你可有查過？”

元崇是京師守備公子。他身形魁偉，生性好武，脾氣直率。三人中就數他的詩文最臭，常被白漸飛拐彎抹角說話擠兌刻薄。聽到陳煜的話他也不惱，端起一角熱酒傾倒進大碗中，痛快的飲了，抹了抹嘴角笑道：“長卿本日可說錯了。漸飛本日隻會酸你來著。望都城都傳開了。說七王爺世子襟懷小為人刻薄。紅樹莊用心讓莫府蜜斯落了水。臘月三十還令人在煙花中做了手腳，讓莫府蜜斯過不好這個年！”

元崇不耐煩的說：“我和漸飛天然不信。約你出來不恰是心急此事麼？坊間傳很多刺耳？世子難容妹子，王爺不得不讓她借居莫府。這也就罷了，說你數次想著要她的命，連天門關莫若菲遇伏一事也扯到了你身上。”

“陳大姐煮的奶湯麪好吃嗎？”莫若菲盯著不棄驚駭的臉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莫若其妙的話來。

配房門吱呀推開，走進一名個頭不高，麵龐清臒的年青男人。他走到女子身邊低聲稟報導：“夫人，馬車已經備好了。”

聲音嬌媚，帶著萬種風情。

瑞雪兆豐年。

莫若菲也不焦急，接過不棄手中的鐵鏟往地上一劃，輕柔的新雪立時變成一道雪牆擋在了身前。

不等世人禁止，她搶過一柄鏟子大步走到了湖邊用力鏟著新雪。嘴裡嗬出團團白氣，小臉凍得通紅，眼睛垂垂抖擻入迷采來。

白漸飛哈哈大笑，挨著陳煜坐了，擠眉弄眼地說道：“現在哪，望都城不知多少人盼著在元宵燈節能得見莫府蜜斯一麵。長卿，傳聞她年僅十三四歲，就有傾城之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