岔開了一會兒話題,高丞曦心中的震驚略微和緩了一點,道:“好了,反麵你說這些了,你持續說說你男……不,前男朋友吧。”
易修昀被他逗笑了,說:“這都他媽的甚麼玩意兒……”
“和我爸吵完以後,他的反應和你爸一樣,要不是我跑得早,估計也得被關起來。並且,我把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,大房、二房的那幾小我本來還不肯定,這一下給坐實了,成了他們飯後的談資。”
“再說我們家呢……和其他家庭不太一樣,我們家非常正統,這麼多代人就出了我這麼個屁精喜好男人。一開端我瞞得挺好的,可我們家……底子瞞不住,我和李庸同居的時候我爺爺就聽到風聲了,但他冇催著我去談女朋友,大四的時候才讓我慎重考慮考慮人生大事。”
“那段日子挺高興挺純真的,兩三年的模樣,當時我感覺彷彿如許就是一輩子了吧。我喜好他,他也喜好我,除了冇見家長以外,餬口和淺顯兩口兒冇甚麼兩樣。他曉得我喜好篆刻,把三年的獎學金,平時存的錢全拿出來偷偷給我買了對和田玉印章,他底子不懂印章石,約莫感覺玉石都雅、貴重就給我買了。阿誰印章你見過,我冇有刻,一向存著。”
高丞曦內心的不滿一下子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是對易修昀前男友的可惜與憐憫,他謹慎翼翼地問道:“是甚麼病?”
易修昀:“嗯,已經十幾年了,是病死的。”
易修昀站起來拉住他:“誒,乾甚麼你……”
“他不在了。”聲音和順如常。
易修昀把高丞曦拉返來坐下,淡定道:“之前收集冇那麼發財,厥後我和家裡斷了來往,填甚麼質料寫的都是易貅昀,貔貅的貅。曉得內幕的幾小我我都打過號召,冇有說出去。”
易修昀:“這是我二伯。”
“李庸……就他讀書特彆儘力,人不算……不算太聰明,我跟他住的那段時候除了陪我以外,幾近都用來看書了,他說他從大一就開端籌辦考研。這方麵我幫不上他甚麼忙,他那些專業書我底子看不懂,Z大研討生比較難考,他的專業難度很大,一難起來人就暴躁了,脾氣不好,當時候我會跟他吵架。冇體例,我隻能讓他彆那麼焦炙,放鬆表情。”
“來歲百歲。”
“PKU,苯丙酮尿症。一種遺傳病,治不好的。”
“因為他用飯不便利,在內裡租了屋子,常常在內裡走動,我冇事兒也喜幸虧外邊瞎逛,兩個大學離得近,一來二去就這麼熟諳了。我一向曉得我喜好男人,當時和他看對眼了,冇想到他也是。我反正冇甚麼顧忌,說清楚以後當天早晨就和他住一塊兒了,然後一向這麼在一起,將近三年。”
“李庸……啊,就是我前男朋友,平時學習忙,還得花時候做飯。我讀書的時候很安逸,就跟他說我來做飯,從當時候開端我就學做飯。PKU患者吃的東西種類特彆少,海內賣的根基上是PKU麪粉,含蛋白質的都不能吃,味道可想而知。因為他當時年紀比較大,醫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候,以是能夠喝一點點湯,我就去專門學了燉湯的技術,每回燉完他都想嘗一點兒,不過我不讓他碰,一個禮拜讓他喝一小口,以防萬一。厥後放假我回家的時候給我爺爺也做了一回,我爺爺歡暢得不得了,當著百口人的麵誇我了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