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宮聞言眉頭微皺,思慮著說道:“稟太師,現在長安城初定,不宜大動兵戈,以免民氣惶惑,朝野動亂。部屬建議太師勸說陛下傳旨招降西涼軍將領,安撫朝中部分扭捏不定的官員,以免他們狗急跳牆,投鼠忌器。何況,如許一來,朝廷就能短期以內收編十餘萬西涼降兵,再有溫侯如許能征善戰的將領領軍剿除亂賊。數月以後,長安城必定穩如泰山,我大漢複興之象已成雛形,而後一一征剿周邊不聽號令的賊軍,數載以後,天下必定重歸一統。”
陳宮大笑之餘,很有感到地說道:“太師過獎了。想我陳宮自中牟流亡以後,遍尋能夠堪平亂世的明主,先有凶險狡猾的梟雄曹阿瞞,後有張邈、袁紹等諸侯奸雄,皆不敷以成事。無法之下,我展轉中原各州郡,最厥後到長安。不成想太師巧設連環計,賺取了民賊董卓的首級,此舉真是大快民氣,功德無量。有鑒於此,如太師不嫌陳宮粗鄙,我願做太師府一佐吏幕僚,任憑太師差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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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,司徒府燈火透明,管家老蔡正在呼喊著府中扈從搬運傢俱,府門前十餘輛馬車已經裝滿後緩緩駛向皇宮方向,轉眼間又來了十餘輛馬車,再次將司徒府的器物裝上車。
主位上,王允站在堂上,暢懷大笑地揮動動手臂,神情衝動,滿麵紅光,歡暢得難以矜持,大笑很久卻始終難以穩定情感屈身坐下來。
“嗬嗬嗬!公台言重了。老夫此生誌在複興我大漢王朝,上不負皇恩,下不愧百姓。倘能如此,死而無憾矣!”王允大笑著說道。
“董賊作歹多端,目前一死,強大一時的西涼軍竟作鳥獸散,不堪一擊,一天以內長安城周邊數萬董卓軍全數投效朝廷,餘孽也已儘數伏法。我四百年大漢江山答覆有望啊!哈哈哈———”
“司徒,鄙人見貴府扈從忙繁忙碌的搬運器物,看來你這是要搬場呀!不知子師兄這是要將府邸搬往那邊?”儒衫文士笑聲問道。
夜幕拉開,滿天星鬥裝點長空。
親兵結健結實地捱了一耳光,頓時嘴角溢位一抹血漬,跪在地上的身形不由顫抖著後退數步,哀聲說道:“那名前來傳訊的哨騎說,在呂布將軍率軍攻城之前,蜜斯和碧兒就已經投井他殺了。攻破郿鄔後,呂將軍派人四周尋覓蜜斯的下落,終究在董卓寢宮前麵的深井中打撈起蜜斯和碧兒兩人的屍身。從上午到深夜,蜜斯和碧兒的屍身在深井中已經浸泡得浮腫起來,打撈過程中又磕磕碰碰,乃至屍身多處破壞,麵貌冇法辨認。但蜜斯的家傳玉佩還在,侍女碧兒的麵貌尚算健全,是以呂將軍傳訊說蜜斯和碧兒遇害了。”
陳宮聞言頓時喜上眉梢,躬身見禮道:“承蒙太師不棄,微臣願聽太師調派,願效犬馬之勞!”
“恭喜司徒,哦,不,應當是恭喜太師!”陳宮躬身拜賀,隨即接著說道:“現在天下狼籍,群雄四起。太師如能撥亂歸正,複興大漢王朝便指日可待!”
親兵嚇得滿身顫抖,昂首看了一眼神情大怒的王允,又扭頭看了看陳宮,臉上的神采非常孔殷,如同內急普通,急得滿頭大汗,卻顧忌陳宮在大堂上,始終不肯開口答話。
大堂內,除了他們二人以外,再無其彆人,就連侍女和主子都被屏退了,跟著管家老蔡正忙著搬場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