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柳雅的靈堂。

秋菊手腳利落的服侍著陳氏梳洗。

柳雅摸著石壁悄悄往外看，本來是一個小丫頭偷偷在燒紙祭奠。

柳雅喝的是剛泡好的桂花茶。

柳雅晃神返來，聞聲陳氏的調笑，輕放了茶碗扭身就往陳氏懷裡轉。她內疚著撒嬌道，“母親又拐著彎的罵我是吃貨，我纔不是了，我是在想閒事，閒事。”

柳雅那日剛被二叔陳峰劈麵叱罵，她內心難受，縮著躲在後園假山洞裡咬動手帕悄悄地哭。

陳氏乾脆著牽著柳雅的手進了正屋。

這茶是用上好的銀針綠茶先泡了一湯水，再插手洗濯微微壓揉後的新奇桂花沖泡第二湯，過濾茶葉，留下淡綠的茶水，用薄壁白瓷盛了茶湯。

“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油皮甜鴨。”

柳雅悄悄地躲在內裡捂著嘴哭。當時候的陳氏已經瘦的隻剩皮骨，兩眼也已經看不清事物。

陳氏梳洗後換過家常衣裳回身出了屏風，一眼瞧見小女兒端著茶湯發楞，不由會心一笑。

都說少年不知愁滋味，可她這個女兒，倒是經常愁上一愁，那柳葉一樣的小眉總有皺起的光陰。讓人看著內心一酸。

柳雅一落地，抬腳就下了屋前的幾級大台階，巴巴的往陳氏跑去。

柳雅麵前閃過上一世她最後一次見到陳氏的一幕。

柳雅不但內心讚歎秋菊的利落無能，她喝著茶想起上一世的一件事。

柳雅說完了話，久久不見陳氏迴應。她忙昂首去看陳氏。

“行不露腳，笑不露齒，你但是一個字也冇做到。”

柳雅固然曉得陳氏不是她的親生母親，可在她內心，陳氏就是，這個母親同侯府裡阿誰比，實在好的太多，如果讓她選，她定是選這個。

“不幸王家哥哥，曉得姐姐要嫁人本就病了，現在又傳聞姐姐去了，更是病的起不了床，姐姐，你可知王家哥哥的一片癡心。”

宋氏是她分娩之時偶遇的路人，隻因當日她偶然照看女兒，又剛好宋氏有奶，她又情願跟從她們一起南來。

宋媽媽行了禮，她也冇有理睬。

陳氏盤腿坐在一側敲著木魚念著往生咒。

“秋菊姐姐你死的冤，隻望你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。”

她真的妒嫉。

她曉得是夫人返來，抱了柳雅起家，低聲隻會兩個乾脆的丫頭道，“夫人返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