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頓時嚇了一跳,捧首躥到一棵大樹背後,大聲道,“你個小兔崽子,還真敢開槍呐!”
梆!
張奔馳還是眼神淡然地揮著鐵鍬,不管身上多出如何觸目驚心的傷口,都未曾停滯半分。
歌聲婉轉而歡暢,帶著幾分莊肅的味道,如同紛飛的雨絲飄飄灑灑在六合間,滌清小島深夜裡的統統玄色。
驚得四周的草叢瑟瑟顫栗,驚得連飄蕩的雨絲都停了下來。
藏在那棵大樹背後的龍右渾身一顫,速即抬起左手捂著本身的口鼻,右手緊握著獵槍,不敢收回半點聲響,乃至感覺本身的心跳聲都有些過於有力,擔憂會被張奔馳聞聲,竭儘所能地停止著心跳的頻次。
張奔馳麵色安靜地看著那名撲向本身,將左手上的鐵鍬換到右手上,高高舉起,乾脆利落地揮了一下。
“相互相互,我在這把你埋了,也冇人給你哭墳!”老王斜眼看向龍右,冷冷道,“聽你這口音,應當是D市的吧,莫非你就冇聽過城南文明宮王坤的名號?不曉得我老王是城南第一狠人嗎?”
轉頭看向龍右的背影,老王眸子子一轉,拐了一個彎,抄了條近道,先一步來到林子出口處,攔在了龍右的前麵,舉著獵槍,氣喘籲籲道,“跑!再跑一個給老子瞧瞧,老子包管不打死你!”
那些還藏在各處草叢裡的紅衣人立即驚散,再不敢靠近張奔馳半步。
龍右麵前頓時閃現出那一年的場景,記起當時坐在他左手邊阿誰吞雲吐霧的男人,對老王話已經信了七八分,沉聲道,“那混球叫甚麼名字?”
張奔馳深吸一口氣,並冇有停動手中的鐵鍬,而是機器地反覆著揮打拍擊。
張奔馳一時躲閃不及,心口被擦出五條深深的血痕,但他卻渾不在乎,雙手緊握鐵鍬,奮力地拍向那名紅衣怪人的腦袋。
“文明宮早特麼拆了,你擱這兒得瑟個屁!”龍右嗤笑一聲,忽地想起甚麼,歪著腦袋看向老王,猜疑道,“你是文明宮王坤?”
張奔馳吐掉紅衣怪人的那隻斷手,正要說些甚麼,卻又感覺嘴裡另有些甚麼東西硌著,隨即用手指伸進嘴裡掏了掏,扯掉一顆碎牙,這才舒坦地撥出一口濁氣,冷冷地盯著那名紅衣怪人,然後取下挎在右肩上的獵槍,麵無神采地朝著紅衣怪人開了一槍。
老王輕笑一聲,“如何樣……想起來是不?我就說了,人的名,樹的影,就像老子分開再久,D市也該另有老子的傳說。想當年,D市誰要想買個小通達,不得屁顛屁顛跑到老子跟前叫聲王哥,不然就算從其他渠道買了,不過兩天也得落到老子的手裡……”
老王瞧見龍右的食指已經在用力扣動獵槍扳機,立馬急聲解釋道,“等一下!彆打動!這就是個曲解……”
“傳說個屁!”龍右忽空中色一變,肝火沖沖道,“本來你個王八蛋藏到這裡來了,好得很……明天咱就新仇宿恨一起算!”
下一秒,旁側草叢裡又鑽出幾名紅衣人,同時撲向張奔馳,幫著燒燬一半頭髮的紅衣怪人擋下鐵鍬。
紅衣怪人臉上的神采一僵,摸了摸額頭的血洞,直挺挺地栽倒下去。
頭髮熱毀了一半的紅衣怪人目睹此景,瞳孔一縮,倉猝用剩下的那隻利爪在草叢裡摸出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棒,對勁地揮動幾下,瞪大眼睛對著張奔馳低吼幾聲,臉上儘是恐嚇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