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不回顧伶，他度過天劫後便得道飛昇，而在那飛昇的過程中，他俄然感受那些愛恨情仇貪怨的情感一點一點地從身上抽離，連同他唸了四百年的人也逐步在影象中變得恍惚。

這些詭氣古怪，一會兒傷人一會兒又不傷人，顧憐低頭把麵具摘下來，連同銅錢一起抓在手裡，隔著間隔去看他：“我是你的心魔？”

但是上界中殺仙，那到底是破了上界天道的端方。

因而滿花樓的封印破了。

看模樣是找刻不求去了。

顧憐細品了一下這句話，還是有點不太明白。

很抱愧了顧憐，我大抵要一向靠著你給我留的身份活下去了。

也不曉得遲誤了多少時候，白蒼估計正在跟蕭九打得興頭上。

統統表情豁然開暢，那夜的煙竹不竭升空綻放，他卻久違地濕了眼眶。

“我曉得，”顧憐抬起手幫他擦去眼淚，但擦不完，她就踮起幾分的腳端住李顧生的臉，傾身去吻他的眼睛，“我都曉得，我瞥見了……”

意氣風發不再有，卻也明月上心頭。

“嗯？”顧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，聳了下肩，“不消擔憂這個，小傷罷了，我養幾天就好了，我曉得你不是成心的，彆自責啊。”她說著還欣喜性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
“還是你的顧伶？”

李顧生倒是俄然說：“羲木。”

不過想想也普通。

詭氣散儘後這裡隻是一片空茫的幽閉空間，顧憐擺佈看了看都冇有瞧見多出來的銅錢的蹤跡，看來李顧生所說的來到這裡拿到最後一枚銅錢是指小金。

顧伶是讓他瘋的人，也是救他的人。

先出去見刻不求吧。

臉上的傷口還微微泛著疼，顧憐不由得在內心邊犯嘀咕：這還瘋著呢？

“……”

心跳的聲音在突然之間被無窮放大，一聲再接一聲，顧憐輕聲說：“我曉得。”

偶有復甦時他會去賞一處花開，從未缺席過哪一年的花燈會。

緊接著，李顧生便化作詭氣，依依分歧地普通在她的身邊緩緩繞過幾圈，最後驀地收攏餘下的詭氣，往一處湧去消逝不見。

“……”

顧憐仰臉看著他，心頭不免細精密密地往上出現心疼。

在千鈞一髮之際，他極力穩住心神，本身廢去了本身的一半經脈，半成的仙骨就由此碎掉，他又重新落回人間界。

在被完整封印前，他分出了一道分魂，帶著他的顧慮逃下人間界，今後今後便是北境四百年，不見人間日月了。

但是他不成否定的，在那段孤身一人的光陰裡，心魔中偶爾窺見足以令他沉湎的影象，的確是讓他能夠支撐下去。

“你臉上的傷……”

但是她心中纔想完還冇來得及付諸行動，就被刻不求掐住下巴帶著抬開端，下一刻便麵前暗影投下，刻不求帶有幾分強勢的吻落了下來。

——直到厥後顧憐奉告他，他將近散掉了。

顧憐：“……”

好不輕易把人哄得不哭了，顧憐低頭看著本身被緊抓不放的衣角，犯了難。

獨一一個。

那畫麵與耳邊的話語閃得太快乃至於讓顧憐冇能夠將其切當抓住，她停了停腳步，不由得蹙起眉頭來。

聞聲這個聲音，一向低著頭的李顧生驀地昂首看向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