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隻聽“嗆”的一聲,他腰畔長劍已出鞘,劍光一閃,騰空三曲,蕭十一郎手裡的一根樹枝已斷成四截。
彭鵬飛笑得更對勁,道:“賤名何足掛齒,這‘萬勝金刀’四字,更是千萬不敢當的。”
蕭十一郎道:“哦?她真的信賴了兩位麼?”
他眼角的肌肉不覺已在抽動著,嗄聲接道:“這幾點難道都和方纔那人一樣?”
飛揚的灰土中,蕭十一郎的身形在洞外一閃,就瞧不見了。
沈璧君怔了怔,道:“不敢,中間是……”
他身形一轉,兩隻肉掌竟硬生生逼入了刀光劍影中。
柳永南淡淡道:“隻要連夫人信賴在劣等也就是了,中間信不信都無妨。”
彭鵬飛道:“如此就請夫人上轎。”
彭鵬飛喝道:“連夫人既不認得他,你我部下何必再包涵?”
當代“芙蓉劍”的名家固然是男人,但“芙蓉劍法”倒是女子所創,是以這劍法輕靈不足,剛毅不敷,未免失之荏弱。
彭鵬飛道:“不錯,夫人請上轎。”
她不說“我的朋友”,而說“我伉儷的朋友”,恰是她說話的分寸,因為她曉得以她的職位,莫說做不得錯事,就連一句話也說錯不得。
這破廟裡竟然另有人會來,更是令人想不到的事。
彭鵬飛搶著道:“這位就是‘芙蓉劍客’柳三爺的長公子柳永南,江湖人稱‘玉麵劍客’,與連公子也曾有過數麵之交。”
柳永南也長長歎了口氣,道:“好短長!”
彭鵬飛失勢不讓人,守勢更猛,沉聲道:“不必再留下此人的活口!”
柳永南連嘴唇都已失卻赤色,隻是不斷地擦汗。
兩人俱是言語斯文,彬彬有禮。沈璧君見到他們,彷彿俄然又回到本身的天下了,再也用不著受彆人的欺負,受彆人的氣。
蕭十一郎打斷了她的話,嘲笑道:“像連夫人如許的端莊淑女,即使已對你們起了思疑之心,嘴裡也是千萬不肯說出來的。”
柳永南躬身道:“托夫人的福,邇來已好很多了。”
他掌中一柄金背砍山刀,重達二十七斤,一刀攻出,刀風盪漾,那兩個抬轎的青衣婦人早已嚇得躲入了角落中。
彭鵬飛大喜之下,刀鋒反轉,橫砍胸腹。
蕭十一郎神采不動,淡淡道:“這倒公然是芙蓉劍法。”
蕭十一郎站在那邊,動也不動,就像是俄然間變得麻痹了。
沈璧君又怔住了。
但聽“咯”的一響,刀劍俱都斷成兩截,又接著是“轟”的一聲巨震,破廟的牆已被撞破一個大洞。
沈璧君也沉默了半晌,才柔聲道:“但我曉得你對我也是一番美意……”
沈璧君嫣然道:“本來是柳公子,多日未曾去問三爺的安,不知他白叟家氣喘的舊疾已大好了麼?”
沈璧君嫣然道:“兩位籌辦得真殷勤,真費事你們了。”
彭鵬飛嘲笑道:“美意?隻怕不見得。”
沈璧君道:“蕭十一郎橫行江湖,作歹多端,但我曉得他……他毫不是個好人。”
蕭十一郎道:“我說我是‘中州大俠’歐陽九,你信不信?”
柳永南這四劍看來固然燦豔奪目,實在卻全都是虛招,為的隻不過是先探探對方的真假罷了。
彭鵬飛大聲道:“你既識貨,就該曉得這一招‘芙蓉三折’,普天之下除了柳三爺和柳公子外,再也冇有第三小我使得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