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如此說,明康道:“我自幼將你帶大,何曾不沉淪你?何曾不寵嬖你?”
那些宣紙,不過都是一些簡樸的畫像,有些畫得極其當真詳確,顯是花了些時候和苦衷,有些僅僅是廖廖幾筆,明顯是隨便。
“問你呢,如何不說話呢?”小手還是拿著畫卷,不依不饒的詰問。
全都城對他喜愛的女子無數,明裡暗裡送秋波送鮮花送荷包的不知排哪去了,可他眼裡隻要她,他很明智很奇妙的掐斷那些女子的胡想,這二十幾年的人生,他從未曾犯過甚麼爛桃花,他隻需求她。
這類靈巧和順的小模樣,讓明康的心軟得一塌胡塗,這是他的妻,他苦苦等著她長大的妻。
本來還在有些氣悶的小手,也變得乖乖的了,嘟著的小嘴,也氣消了,本來是睜著的一雙大眼瞪著明康,也終是有點害臊的閉上了。
小手翻撿了一陣,倒是在此中抽出了幾張畫得極其精美的,不管從構思,從運筆,極經心機,已不是順手而作,將她那滿臉的精怪之色襯著得呼之慾出。
他謹慎的看著她,眉宇間攏了太多的期盼和熱切,這些畫像,都是以往夜靜更深之時,他偶然就寢,便將她白天的行動勾畫了出來,每一筆每一抹,她的眉眼行動皆在他的心中,,她是他的小手,他實盼她能想起些甚麼。
這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,他當然也曾想裱起來吊掛在堂,可又怕彆人看破他的心機,他的心機一慣深藏,不喜好人看破。
但無一例外的,滿是畫的麵前的這個小丫頭,有她呶著小嘴替他磨墨的神情,有她咬著筆尖胡思亂想的模樣,有她趴在牆頭籌辦彈小鳥的滿臉警戒,也有她一臉溫馨睡在花下的舒暢,一幅一幅看下來,根基上滿是她平常餬口中的瑣事細節,描畫了她從幼時到少女期間的大部分片段光陰。
明康抿了抿嘴,思考了半天,確切很多是信手之作,不過幾筆,登不了風雅之堂,可他倒是用蠟封了起來,用心珍之惜之,這是他的心頭寶,他又豈會順手丟掉。
這一日,他從書廚中取出一大摞蠟封的宣紙,當著她的麵一一翻開,見他這般慎重如視珍寶,小手也不由望了疇昔。
可她看了半響,偏了偏頭,眼中儘是不解之色:“不過一些平常的畫像,你留著做甚麼?”
明顯小手也動了情,被他這般和順的神情所利誘,不由自主的輕抬了雙腕,悄悄圈上了他的脖子,任他將吻由淺入深。直到他吻得她滿身癱軟,幾近全部身子掛在他的身上,他才停了那綿長的濕吻,卻還是雙手捧了她的麵龐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