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夜你一人歸去，我不放心。”皇甫玉彌補了一句，語氣倒是不容她回絕。如若她不上車，他就會跟她一向耗到底。

抬眼看了一眼天涯的明月，月明星稀，潔白的月光灑滿竹林，伴著夜風，竹葉婆娑起舞，本是選了這麼一個月色美好的夜，選了這麼清幽喧鬨的地，選了那麼纏綿悱惻的曲，換作任何女子，都該沉醉不已，卻未曾想，被她顧擺佈而言他，愣生生的粉碎了這個氛圍。

“他未曾傷過你，可你還是傷痕累累。”皇甫玉如此說，卻並沒有放開她，苗條五指在她的腳踝上幾次摩挲。

他的步子很輕，偏又如影隨行，小手不管如何想避，彷彿都處在他的覆蓋中，那含混氣味，在他的舉手投足輕呼淺吸中透露無疑。

彷彿說的是事理，人家和順鄉裡溫香軟玉，可貴的人間**地，這麼巴巴的守在她身邊，不過也是怕她尋死覓活。

俄然想起她剛纔說，就此彆過，想來，她是要回銜玉山莊。皇甫玉撣了撣錦袍，跟著邁出門去，不解風情就不解風情吧，他認命。

他沉默，小手自是當作他的默許，衝他露了一個滑頭的笑容，揚了揚眉：“皇甫玉，和順鄉和銜玉山莊不在一個方向，既然返來路分歧，就此彆過。”說罷，竄改身子，從皇甫玉身側溜了開去。

“小手，你明白的。”皇甫玉的桃花眼睨了過來，眼神是一慣的多情，一慣的和順纏綿。

但是，現在看著小手對他統統言語都是不屑一顧的神情，他又極其傷害，莫非在她的心中，早就認定他是個風騷蕩子，對誰都未曾有過半點至心？

縱是他舌綻蓮花，口若懸河，怕是小手也不信他分毫吧。

“放開你以後呢？你又回明康身邊去？任他再將你傷得遍體鱗傷？”皇甫玉的笑容還是邪魅，倒是一字一句的拿話戳著小手的心。

皇甫玉俯身過來，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腳踝，禁止了她的逃。嘴角倒是帶著邪魅的笑意：“既然你不明白，我便說給你明白。”

此人真是個妖怪，小手停止了掙紮，愣了半響，才煩惱道：“他未曾傷過我。”是的，明康並未曾想傷害過她甚麼，他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，回絕她的靠近。

小手躊躇了一下，卻沒動。

“放開我。”小手低低的吼怒了起來，若說那琴聲挑逗她內心時，她尚不大明白甚麼，那聽著《鳳求凰》這個名，她還不明白甚麼，才真是笑話。

皇甫玉收回了五指，懶懶的抬起眼眸，望向她，唇邊也有著一層薄薄的挖苦之色：“和順鄉那麼多女子投懷送抱，我奇怪在你麵前來看你白眼受你閒氣？你若不是整日裡一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模樣，我才懶得過問。”

皇甫玉跟著移步上來：“一日為師？畢生為父？可在我眼裡，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，要我隨時顧著惜著。”

不解風情，，無言站了半響，皇甫玉嘩啦一聲翻開摺扇，心中再次對小手做了評判。隻是搖扇的姿式，失了一慣的風騷俶儻、無懈可擊，，男人，彷彿隻要在不在乎的人麵前，才氣表示得遊刃不足完美無缺。

她自認這話說得挺殷勤挺客氣的，可皇甫玉卻彷彿極不入耳，一雙桃花眼斜斜睨了過來，眼中溫情瀲灩：“小手，彆裝傻了，我不信你以為我隻當你是朋友。”

“哦？”小手移開了兩步，臉上仍舊是訕訕的笑容：“當然，我們不但僅是朋友，我們還是師徒嘛，我是你師父，你是我徒兒……一日為師，畢生為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