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醉。”小手倔強的彆過臉去,試去了臉上的淚水,轉過來時,又是一張含笑嫣然的臉:“死魚,當年你曾說,要想些新奇的情話,說給我聽聽。我長這麼大,還未曾聽過情話呢,本日你說我聽聽好不好?”
這類心境一起,話題也又有閘不住了,她隻顧睜著一雙醉眼,醉意闌珊的問他:“當年刺了你一刀,你很恨我吧?”
見皇甫玉一時沒說話,小手儘管伸出柔滑的柔荑,抓住皇甫玉擱在小幾上的手腕,搖擺了幾下:“死魚,你倒是說我聽聽啊。”語氣嬌媚委宛,極儘要求之意。固然醉了,但她明白本身在做甚麼,她想刺激明康,她想看看明康,究竟是何反應。
這番軟糯之聲,夾帶著魅惑輕浮之態,若非當著明康在場,皇甫玉就差一點脫口答允她,,他一慣答允慣了天下的標緻女子,又不差她這一出。
他斜斜的垮掉半邊的衣衿,胸前那一處傷痕露了出來,事隔多年,傷口早已結疤,在他那如玉的肌理上,留下一處醜惡的傷痕。
麵前這男人,除了“惡棍透頂”這詞跟他沾不上邊,“自命風騷、貪花好色”倒是完整合適。
明康站在艙門,看著麵前的一幕,痛徹心扉的感受鋪天蓋地的襲來。
被她驀地問出這個問題,皇甫魚不由呆了一呆,他一向覺得,她是恨他的,卻未曾想,皆是猜錯了。
皇甫玉抿了一杯酒,卻並不急著清算那半褪的衣衫,還是衣衫半敞的坐在那兒,一雙都雅的桃花眼隻是睨著小手,她……對他並不是那麼恨,對他仍有體貼,也為當年的那一刺,而肉痛。
一仰脖,吞了一口酒以後,他才低低道:“從沒有恨過,隻是很痛。”
接到林水月的信,他就急著趕了過來,未曾想,看著的竟是麵前的這麼一幅氣象。
“很痛?”劈麵的人兒已經更加的不堪酒力,咕嘟著反問了一句。
曾經他也有過籌算,要替小手好好尋覓一個夫君,好安托她的下半生。但是,當真看著她和彆的男人如此密切,他倒是要發瘋。
如許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,這麼要命的傷,自是很痛吧。
小手身子微微前傾,對著了他的臉,兩人都能在對方的瞳孔當中,瞧見本身的臉,溫熱的呼吸,噴薄在鼻息之間。皇甫玉不覺喉間一動。
但是迴應他的,倒是這個女人,抓起手上的珠花,差一點就毀了他那惑儘眾生的容顏。
她掉轉頭兒,望向內裡,才發明,不知不覺,天已經黑了,隻要這畫舫仍在湖麵上悄悄的飄零。
皇甫魚……皇甫玉……明康一下就肯定了他的實在身份,隻是,這層身份更讓他有些模糊不安,他們一來江南,就趕上了一個酷似蔡昊天心上人的女子,而小手,跟這皇甫玉更是舊識,乾係也是密切非常的。
她那柔嫩的指尖,輕觸著他的傷口,神情和順至極,醉意之下的語氣,也是如此的醇香……
這般的沉默相對,小手終是醉薰薰的問了一聲:“師父,你如何來了?”
可此番,這委宛哀憐悲情傷感的神情,倒是他不能接受的。
他不曉得,如若他再晚來半個時候,要麵對的,又是如何一番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