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娘現在落入金人之手,是否會操縱她做些甚麼?
此勢若成,陳釀不穩,不免受人猜忌,軍心天然就不穩。
嗖!
來人四下看看,抬高聲音,隻遞上一副肖像。
“誰?”魏大將不解。
煙雲十年,可識祁莨是謝娘?
十年冬眠,這一回總該一鼓作氣了!
“其二,是否是帝師隨行?”
越往北走,風沙越大。雖已入夏,卻還是涼絲絲的。疾風驟雨一來,營帳也跟著拉扯,叫人不得安生。
韓世忠接著道:
陳釀方道:
“方秀士多口雜,怕冒然說了,對先生不大好。故而,讓探子隱了半句。”
可威脅這等下風行動,完顏亶身為一國君主,當真敢做?說到底,這也是他的申明。
至前頭安營紮寨,魏大將方翻開肖像。
除了她,還能是誰?
阿誰太學當中,娘裡娘氣的小祁莨。
不遠處的男人們定睛瞧了,頃刻間一片喝彩。他們接著兵士打扮,行在前頭的,恰是魏大將。
“先生,”韓世忠道,“謝夫人她……哎,想我也是看著你們結婚的,隻是國難當頭,還望先生……”
韓世忠向前行了幾步,道:
“金賊小兒,敢來我們便打得他哭著喊娘!”
陳釀說罷,湊上前低聲道了些話,便又行出營帳。
“大將!”來人高舉長矛,其上掛著紅毛狼,“大將好技藝,是狼!”
陳釀點點頭,又道:
還望先生國事為重,當斷則斷?
陳釀裹著披衣,被激得咳了兩聲。
完顏亶年紀雖小,但用兵用計甚是詭譎。他所用之計,與陳釀相乾,又令韓世忠難以開口的。
陳釀緩了緩呼吸,隻道: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韓世忠點點頭,遂不再問。
為矇蔽對方,臨時改換線路也是軍中常事。莫不是,金賊對他的意向已有發覺?
“改換線路,從金賊火線圍堵?”
紅毛狼已然斷氣,眼睛卻還閃著綠光。
“魏大將那頭,或許要換條道走。”
陳釀抬了抬手:
侷促的營帳中坐滿了將官,邇來軍情告急,多有在一處參議的時候。
“先生高才。”
探子的話,像是隻說了一半。
韓世忠笑了笑:
魏大將長身魁偉,皮膚烏黑。他輕勾一下嘴角,道:
世人連連稱是。
史雄手肘搭在膝上,哼了一聲:
陳釀掃了眼四下世人,彷彿唯有本身靜如止水。擒賊先擒王即使是好,可貳心中還存著一分憂心。
“就是!”有將官擁戴,“他不是崇尚漢學麼?我們也教教他,甚麼叫擒賊先擒王!”
“完顏亶行事太詭,既是這般景況,我們須得防患於已然。”
陳釀目光微滯。公然,另有其二。
陳釀心頭格登一下,微微踉蹌一步。
陳釀清清嗓,點頭道:
話音剛落,帳中一片轟笑。
“魏大將,魏大將留步!”來人策馬疾走,手中高舉卷軸,“韓將軍有令!”
隻聽帳中又有人道:
七孃的身份早不是奧妙。雖有很多好處,卻也不免被故意之人操縱。
“金人的小天子初登帝位不久,年紀又小,想來不大能服眾。天然更在乎功勞,要壓一壓群臣。”
打獵的人都曉得,狼是最為謹慎,也是最不易獵的。
而軍心,倒是最要緊的。
陳釀回身,隻悄悄待著。
“社稷之事,不敢怠慢。雖說我們多有勝算,魏大將此來,老是更穩妥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