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她們又是賠笑,又是說好話,直要將七娘誇到天上去。連帶著派賞銀的丫頭,亦誇了一遍。
那丫頭看她模樣風趣,遂笑道:
說罷,她欠身施禮,一番告彆後,便忙著回汴京與朱夫人回話。
一眾農婦嫂子隻幾次點頭,皆道她說的有理。
“嫂子這話,我可記著了!小娘子若受了委曲,我隻拿嫂子是問!”
齊嫂子點點頭,方道:
“小娘子消消氣。都是我不好,被人跟了也未曾發覺!害小娘子來莊上刻苦受累的!”
自朱夫人發落了七娘,莊子這頭便辦理起來。這是七娘頭一回分開父母獨居,朱夫人麵上不說,可如何放得下心來?
齊嫂子望著花田旁七孃的屋子,隻低聲道:
“與嫂子談笑呢!看把你嚇的!”
“嫂子們先莫伸謝,服侍好我們七娘子,好處大著呢!”
她說罷,又羨慕地朝七孃的屋子望去。隻是門窗緊閉,也瞧不出是個甚麼模樣!
“小娘子好靈的舌頭!這裡的井水,天然比不上家中,確是委曲小娘子了。”
“不過來此小住幾日,安排辦理,已來了好幾撥人!這架子端的,我們今後也得謹慎了。”
“那裡是謝小娘子?我從旁探聽,方纔曉得,那不過是謝小娘子的使喚丫頭,亦是過來辦理的。”
“敢是謝小娘子提早到了,另有個姐妹陪她?”
“剛纔我探聽過,莊子背麵,有一處山泉。泉水清冽,長年不斷。明日我便帶幾位農婦,打些來與小娘子煮茶吃。”
“哼!”七娘將頭彆向一邊,“滿屋子裡,就數你話多!”
七娘接過茶盞,還是她平常用的阿誰。
齊嫂子自告奮勇地上前一步,拍著胸脯道:
待金玲一走,農婦們聚在一處,免不得群情紛繁。
蒔花的齊嫂子生得矮胖身材,常日裡兢兢業業,人也熱忱。若叫她幫個甚麼忙,自來冇有不該允的!
又有農女道:
進得閣房,卻又是另一番風景。
“我們多是鄉間人,冇見過世麵。謝府這等世宦之家,指不定如許便是受罰呢!”
氣候更加悶熱,莊上因著火食希少,闊彆汴都城,卻更得一分清冷。
“可不是?從未見著仆人家的小娘子來,也不知到時是如何的氣度!”
七娘經了舟車勞累,剛至閣房,隻驀地往床上一倒。
“小娘子倒是更加儘情起來。那裡有個思過的模樣?”
“我們在此做事,不說主家端莊小娘子,與她的丫頭們,也總會打些交道。聽聞,她們自小隨小娘子從嬌而養。我們人在屋簷下,不好生服侍著,還做不做事了?”
至於案幾桌椅,文房筆墨,妝台繡架,皆是比著汴京的模樣。如此,七娘一麵覺著新奇,多住幾日,待新奇勁過了,亦不會不風俗。
她遂遣了金玲不時看著,不當之處,也好完美,總不叫七娘受委曲就是了。
“言重了!言重了!”
“要我說,小娘子的脾氣也該該改了!大夫人豈是隨便能頂撞的?要我說,過幾日待大夫人氣消了,小娘子也好好地去賠個不是。母女二人冰釋前嫌,天然還與疇前普通靠近。”
“昨日裡,我見來了兩位小娘子。模樣周正工緻,穿的那衣裙,哎喲!的確比劃上的還都雅!”
派賞銀的丫頭倒也和藹,隻道小娘子知她們的恭敬之心,叫她們拿去打酒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