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的小娘子卻非常不覺得意,隻笑道:
“本店特製食樹皮羹,與流民同苦。每售百盞,便讓利一貫,儘捐與流民。望善人不棄,同積此德。”
“甚麼也不必做。”謝菱道,“且看吧。”
謝菱朝她淺淺一笑。
茶坊的侍女領著七娘上去,不出所料,她們亦正飲樹皮羹。
七娘歎了一聲:
也對,自顧姨娘離世,身邊便隻得這個可托之人了。
“小娘子,你如何罵他啊?”釧兒問道。
“小娘子可驚著了?都怪老奴不謹慎,轉頭定將那驅車的小子打發了去!”
“罷了!她們聽差辦事,想來也並非故意。”
釧兒俯身核閱著她:
“不過,”謝菱頓了頓,“此番這個錢,賺得不大光彩,我們更要守口如瓶了。曉得麼?”
謝菱一臉無知,隻忙著起家,隨七娘而去。
“不是罵他,是實話實說。”
她抬起玉手,指著麵前的樹皮羹。
“是樹皮羹!”
“這位媽媽,但是前頭有事?”
現在好不輕易得空,便拉著謝菱外出吃茶。
“也不知你這幾日忙甚麼去了,竟連它也不認得!”
有熱烈啊!
二樓之上,有人見著七娘,忙號召著同坐:
“誰曉得呢!”一人邊吃邊道,“不過一盞羹兒罷了,何至於如此?”
阿珠還欲再搶白,倒是七娘攔住了:
可麵前的汴都城,倒是一刻不得閒之地。
“跟著小娘子這麼些年,我辦事,你還不放心麼?”
七娘與謝菱皆朝前傾身,幾乎摔著。
“還不錯!”
“罷了罷了!許是平常鬨脾氣吧!”
“這不是七娘與菱娘麼?快來坐!”
阿珠麵上還是帶著驚奇神情,接著道:
“不過是騙術!”
想必,這便是所謂的“樹皮羹”。
清楚見謝菱麵帶笑意,如何說出的話,倒是罵人的呢?
她們桌上除了平常茶飲與茶點,皆多了一份羹湯,用青瓷小盞盛了。
未幾時,阿珠便輕喘著氣返來,隻道:
見她這個模樣,阿珠再不賣關子,遂直言道:
“那小娘子是歡樂,還是惱?”
隻見她恭敬回道:
她頓了頓,忽而又笑道:
後邊的婆子忙趨步上前,一麪點頭哈腰,一麵朝著車窗道:
侍女遂點頭淺笑而去。
“你去瞧一瞧。”
謝菱見七娘心有所思,隻道:
如此過了幾日,本也風平浪靜。
釧兒一時不解。
隻見茶坊被世人圍得水泄不通,又有幾個小二保持著次序。難怪馬車難行。
謝菱看她一眼,笑道:
百盞讓利一貫,可省下的錢,豈不皆被他揣進腰包?
七娘看著她們,心頭似壓著一口氣。
又有人擁戴:
前有家院開道,後有仆婦相護,未與人群相擠,倒也順順利利地出去。
那小娘子掩麵笑了笑:
隻聽阿珠罵道:
“小娘子身嬌體弱的,哪經得住這個?你這個媽媽,辦事也太不上心了。待我與大夫人說,可細心你的皮!”
“有錢賺,天然是歡樂的。”
謝菱見著,隻道:
“不去玉福樓了。此處吃茶,也是一樣的。正巧看看,他們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?”
正巧,謝菱方纔要的兩盞樹皮羹,亦送了來。
另一小娘子端起樹皮羹,食了一勺,隻點頭道:
阿珠搖了點頭:
謝菱收起信箋,隻就著昨夜殘燭燒了,一麵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