釧兒感覺風趣,指著道:
謝菱垂下眸子,隻道:
又有一夫人道:
若真被魯國公夫人看上,說來還是自家攀附,又如何回絕?故而隻得將自家女兒藏起來,方能分身。
“有勞國公夫人了。”
她隻向朱夫人笑道:
“聽聞魯國公子孫浩繁,本當是熱烈鼓譟的,不想如此高雅安寧。”
她笑了笑,因想起七娘,又道:
魯國公夫人深居簡出,倒是頭一回聽聞此事。鄭小娘子作繭自縛,眾所周知。卻不想,此中另有八娘子一分功績。
謝菱免不很多尊敬幾分,淺笑地朝她點頭,又道了句“有勞”。她亦朝謝菱笑,殷勤地扶她上船,又鋪上軟墊請她坐。
景紋隻道:
魯國公夫人忽對她有些獵奇,謝家的小娘子,當真一個比一個成心機。
船孃倒不管她們的言語,隻兀自盪舟。行船悠悠,時有輕風吹起簾幕,謝菱順勢打起。
“春眠不覺曉,小娘子們愛犯懶,都不大情願出門。國公夫人見笑了。”
謝菱看向朱夫人,朱夫人遂點頭應下。她不在倒恰好,謝菱聰明多心,有些事還是避著她,隻與魯國公夫人商討便是。
謝菱隻淺笑不言。景紋所說,不恰是趙廷蘭麼?
“小娘子好細的心機,恰是如此了。”
謝府如許的人家也便罷了,總能設法推委。倒是那些小門小戶,最是擔憂,從不敢將自家小娘子帶來此處。
她故作氣惱狀,隻道:
“抱愧,我不知是如此,並非成心探聽。”
謝菱先行一萬福,柔聲道:
“老爺們多有外室,若非要事,不大回府的。至於小郎君們,也多是外室生養,入不得府。夫人們又深居簡出,府中天然就靜了。”
那聲音似東風暖軟,世人皆淺笑著看她。此地並無男人,丫頭亦服侍著謝菱去了帷帽。
宴會設在魯國公府的湖心亭,亭下汀州,嫩柳青青一片。船孃搖櫓疇昔,湖麵淺淺波光,春江水暖,正一派悠然閒情。
她神情不卑不亢,又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。
“那便有勞景紋姐姐。聽聞貴府天井新奇,正想見地。”
釧兒似明白地點點頭。
“那孩子極不費心!前日去張夫人的雅集,誰知扭傷了腳,多日未曾出門了,這會子還養著呢!”
謝菱低頭道:
她緩緩抬開端,一雙大眼眼角微翹,下巴尖小清秀,唇似櫻桃一點,透出淺淺的笑來。雖不至冷傲,卻也是位端端的小美人。
受邀插手張夫人的雅集,本就麵子,隻堵得魯國公夫人說不出話。至於為何說扭傷,而非實在的摔傷,這便是朱夫人的謹慎思了。
魯國公夫人看向謝菱,這個模樣,彷彿見過,倒有些印象。記得客歲壽宴,朱夫人亦提起她,當時是為七娘擋事,現在卻又為何?
景紋見著她,雖不肯理睬,何如謝菱在側,總不能失了氣度。
摔一跤的模樣,實在欠都雅。而扭傷,便清秀文靜很多。她的七娘,天然是要世人羨慕的完美。
魯國公夫人如何不明白她們的心機!多年來,她也是慣了的。誰讓自家孫兒不爭氣,現在也冇個尋著個好人家的小娘子。
目睹湖麵波光柔潤,岸上碧柳飛花。又一陣風過,花落水流紅。鴛鴦驚得四周竄,又分分開來。
罷了,她隻帶著釧兒告彆。
“如何不見七娘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