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上元節。
陳釀看了眼七娘,她正與女兵們一處,清算書冊文籍。
麵前的燈火變得恍惚,將她淹冇包抄。
陳釀轉轉頭,方道:
她含淚轉向陳釀:
七娘想說些甚麼,一時又哽嚥了。
三人一處行過禮,就此道彆。
“陳參軍叮嚀,給故交做個紀念。”
次日一早,全軍清算,又與徐秣、張政一番交代。
陳釀一愣,轉而笑了笑。
陳釀抱拳道:
“你阿誰愛吃點心的弟弟啊!揚州綺雲齋的點心!”
定勝糕的傳說~這裡化用了一下~~
“徐兄,愛吃點心的,是鄙人未婚之妻。”
“哈哈哈!原是陳兄金屋藏嬌啊!”
陳釀道:
提起趙明誠,張政卻蹙了蹙眉。
陳釀繞至她身後,雙手蒙上她的眼。
不待他語罷,七娘便一把抱住陳釀,隻將頭埋入他的懷裡。
“蓼蓼,”他道,“這個上元,雖……”
話及此處,陳釀亦默了半晌,遂不再問下去。
“對了,”他又道,“陳兄的弟弟,可曾隨你一處。疇前見你那樣護著!”
他另有個未婚妻?
張政與徐秣相視一眼。
二人一起南下,同甘共苦,一同嘗著國仇家恨,早已經分不開了。
她眼睛暴露一條縫,忽覺火光熒熒,垂垂展開了眼。
她已是及笄的女子了,自添得幾分婉約之態。
“總有一日,我會帶你回汴京。”
“莫慌。”陳釀含笑道。
麪點兩端大,中間細,像個定榫。
因著謝詵口頭的婚約麼?
徐秣一時反應不及。
張政與徐秣麵麵相覷。
七娘搖點頭。
阿誰上元,比不得汴京的繁華,臨安的都麗。
當年,七娘還做小郎君打扮呢!
這會子,卻又送甚麼食盒?
徐秣捧腹:
她還是閉眼,又道:
“卻笑甚麼?”徐秣不解。
陳釀白他一眼:
本來,這是陳釀的用兵之策。
隻聽他道:
徐秣一時怔住了。
莫非此前遇著的,是位假陳兄。
那夜上元,七娘與陳釀在漫天燈火之下,寫詩猜謎,儘了統統上元夜所能儘的風俗。
“但是太冷?再取件氅衣來?”
七娘四下看來,淚水一瞬盈滿了眼。
陳釀扶著她的雙肩,行出營帳。
這幾年產生了太多的事,他有些恍然。
張政轉頭看來,見他們談笑正歡,隻湊上前道:
“如何還笑?”徐秣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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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她這平生,過得最好的上元夜。
北風吹過,七娘驀地一個寒噤。
“張兄,”陳釀行一禮,“你們自江寧來,趙大人那處,可還安好?”
釀哥哥,感謝。
食盒當中並無其他,唯有幾方小麪點。
“好好好,不說,不說!”
淚水止不住地往外冒,陳釀的胸膛已然浸濕。
“江寧重鎮,”陳釀道,“有勞二位了。”
徐秣的眉頭隻蹙成一團:
彷彿也不是。
他將七娘環得更緊些。
他隻拉了陳釀至一邊:
映托著月光,七孃的側影顯出和順的表麵。
“釀哥哥,”她沉在他懷裡道,“我像是回到了汴京。”
她將他抱得更緊,有些話,隻沉入心底。
其上有字曰“定勝糕”。
他接過,打發了侍從。
忽一侍從趨步行來,在二人跟前立直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