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遠得,盈盈一水間,脈脈不得語。
方纔渡傷兵的船還未至,又有一船傷兵正來,模糊見著影子。
“一條腿也衝要!”
這個時候,李夷春萬不成此時打動啊!
“我知你們救國心切。但將軍對於戰局早有安排,救治傷兵,亦是包管將士們後顧無憂。又如何不是上疆場了?莫非,你們信不過我,信不過韓將軍?”
令旗隨聲揮動,雖隻八千精兵,卻氣勢震天。
七娘也不見畏縮,更加見出氣勢。
“軍令?”李夷春急色道,“軍令就是贏!”
李夷春慣了的冇端方,眼看著就要超出七娘往外闖。
不恰是韓世忠的夫人梁紅玉麼?
李夷春一怔,亦上前一步。
女兵們一瞬不敢言語。方纔的氣勢洶洶,早已拋到九霄雲外。
女子尚且如此,何況身經百戰的男兒郎?
七娘直對上她的眼神,忽地伸開雙臂。
梁紅玉還是一身戰袍,英姿颯爽,非平常女子可比。
將士們頗受鼓勵,皆高舉兵刃,早已壓抑不住心頭的意憤恚慨!
“救濟傷兵,留下一半就是!”
“衝!”
“還不快去!”
此役首要之處,船中冇人不知。
“我們不去,若耽擱軍情,你擔待得起嗎?”
“都反了麼?”
“李姐姐!不準胡來!”
她一襲戰甲,硃紅大氅在風中飄蕩。
她神情果斷,厲聲道:
她們一步步向七娘逼近,一伸手,便能將她拎開。
他們不但麵色扭曲,還不住嗟歎狂喊。
而她的釀哥哥,正隨韓將軍,衝鋒在前。
女兵們熱血沸騰起來,氣勢竟不輸男兒!
連日來,她從未如此倔強過:
七娘一把抱住她。
如許多的死傷!
他留著女兵在此,安設傷員,自有他的考慮。
“李姐姐此時帶兵前去,會亂了釀哥哥的陣法。不準去!”
李夷春指向送傷兵的船,大聲道:
好似人間磨難,全然會合一身。
“釀哥哥,釀哥哥!”李夷春急得來回踱步,“你就曉得釀哥哥!”
梁紅玉緩了緩語氣,接著道:
七娘緊咬著牙,彷彿唯有如此,本身才氣更立得住。
傷兵門的話更加清楚,船中女兵無不傷感氣憤。
這些事理,七娘如何不知。
“不準!就不準!”
她們忙齊齊施禮:
“蓼蓼不怕!”她似是自語。
“梁夫人,不成出兵!”
七娘猛地點頭:
“躲在艙中,算甚麼豪傑!”
她要做的,隻是替他穩住世人。
梁紅玉看看她,又掃一眼女兵們,忽地厲色:
李夷春越焦炙性:
但她信陳釀。
七娘猛地捂開口鼻,隻覺滿心錯愕,按捺不住。
女兵們更是心急如焚。
……
李夷春見七娘剛強,不知變通,亦想逼她一逼,望她認個慫。
不過,七娘彷彿偶然實際。
烏壓壓的人群,直朝金軍戰船衝去。
金人戰船的燈火亦幽微不明,彷彿恰是為了防著宋軍。
釀哥哥不會不在!
船上堆滿了人。
梁夫人?
七娘秉著呼吸,深蹙著眉。
未幾時,隻見有兵士吃緊渡船過來。
“怕甚麼!史雄也在前衝鋒呢!有甚麼好怕的?”
雖知攔不住,卻不得不拚力一試!
一時候,這艘船中的聲音也大了起來。
倒不是因著怕她。
隻是,船中獨一身上冇工夫之人,竟敢對著一群女武夫叫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