嫋嫋有些被嚇著，隻愣愣地搖了點頭。

“我隻覺王妃的針法熟諳，也不知多看一陣，是否能記起甚麼？”

女仔細細看來，原是條嫣色羅帶。其上針角精密，繡工絕佳，正一幅纏枝芙蓉的紋樣。

怎的莫名熟諳？

她將溫水遞與女子，隻道：

“這帶子是王妃所贈，嫋嫋非常喜好。”

“也是王妃上心，親身為側妃繡了條香羅帶。炎炎夏季，羅帶最是清冷。”

嫋嫋緊握香羅帶，卻不給他：

“我與王妃素有過結？”

玉戈驀地語塞，緩了緩，方道：

“可王爺心疼側妃，特地叮囑過。”玉戈抬高了聲音，隻私語道，“上回王妃來看您，還被王爺攆出去呢！”

“那我父母呢？”女子神情有些孔殷。

嫋嫋笑了笑：

“我們王爺是皇上季子，身份貴重，豈能以這等事欺詐？”

“你叫……玉戈？”

她緩緩氣味，方道：

玉戈見她睜眼，忙趨步迎上來。

王妃！謝菱！

這般繡工，倒像是宋人的針法。

“還是請出去吧！我亦想多見見人。”

女子方道：

“天然是側妃多心了！你現在不記事，王爺已張榜遍尋名醫。待側妃病好了，自知王爺苦心，也就不能冤枉王爺了！”

玉戈聞言，眼神猛地發亮：

“你昨日說的。”

自金戈去後，嫋嫋隻舉著香羅帶把玩。

女子再次醒來之時，已回到暖和柔嫩的床鋪。

玉戈言語間，像聽了個分歧常理的笑話。

女子朝簾外看一眼：

玉戈吐了一口氣。

幸虧九王爺昨夜送來側妃的平生記錄，要她們倒背如流。

領頭的是金戈，身後跟了約莫八位侍女。她們皆錦衣華服，捧著金玉玩物、珍稀藥材，很得氣度。

“疇前王妃亦贈過側妃，天然熟諳了。”

“予我瞧瞧。”完顏宗廷攤手笑道，像個要糖的孩子。

女子蹙眉，又四下掃一眼：

她一麵說，一麵捧出個錦盒：

“王爺說了，側妃衰弱，不宜靠近。”

“王妃身份貴重，哪有她派人，我不見的事理？”

“側妃看了一夜，也不見多出一枝花來！”

“天然是九王爺心疼側妃。”

女子吃一口水，無法一笑：

金戈又笑道：

女子聞聲點頭。

父母雙亡，這般痛苦，卻又實在得緊。

女子蹙眉：

她道：

“側妃，記起來了？”

“甚麼不讓說？你快講來！把穩我治你的罪！”

她將紋樣細心看過，收針之處，非常特彆，與常用收針之法分歧。

那模樣，不像是失落，更像是放心。

“側妃的父母，長年於宋地交戰，三年前雙雙戰死疆場。側妃當時無依無靠，若非王爺互助，也不知現在是個甚麼景況！”

玉戈故作哀傷神采，隻道：

女子方道：

玉戈一驚。這會子倒會用側妃的身份！

玉戈連連擺手：

“聽聞你本日精力不錯，”他笑道，“看甚麼呢？”

既是多得一分寵嬖，更要守得住端方，以免故意人詬病。

玉戈一抬手，方喚人收了禮。

女子笑了笑，趁她不覺，直向外道：

“側妃這是那裡話？王妃常說，既入了門，你們便是自家姊妹。想是側妃不記得，纔講如此見外的話。”

她正待開口，卻聽玉戈道：

金戈還欲上前，倒是玉戈攔在前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