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鏡伸手一引,把天上的小磬招了返來:“你是說……斬雁峰?”
老道慢條斯理的點點頭,嘿嘿的奸笑著:“饒是阿誰老鬼奸似鬼……”
這些人和溫樂陽的方向分歧,溫樂陽正揣摩著是不是要躲開他們的時候,一個六十多歲、留著山羊鬍子的白叟走到他跟前,操著濃厚的天津口音問他:“你嘎嘛的!”
水鏡和尚一愣,恨恨的把手從佛珠上放下來:“那如何辦,就讓狗雜碎跑了?”
不時有人穿越山穀,或者翻過山崗,一幫一夥從四周八方會聚到通往斬雁峰的方向上。這些人裝束各彆,男女長幼都有,有擦白粉帶紅花的老太婆,有下巴都快佝僂到腳麵的老頭子,有穿戴阿迪耐克的少年人,也有手裡拿著個手機滿天下找信號嘴裡不斷抱怨的中年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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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設好統統的屍身,溫樂陽閉目養神,當天涯方纔透出一絲曙光的時候,他又背起小易,向著斬雁峰的方向趕去。
和尚小眼睛一翻:“你說的這是人話嗎?”
稽非也不覺得意,眼睛裡閃動著滑頭的光芒:“少廢話,快走吧,晚了就冇熱烈看了!”
和尚不甘心的一頓腳,伸手就要扯脖子上那串佛珠,稽非老道嚇得驚叫了一聲,忙不迭跳起來拉住和尚的手:“你瘋了!”
所幸的是死者中冇有死字號的人,也冇有四位爺爺,應當是大伯派來峨眉山尋覓四位爺爺的弟子。溫樂陽歇息了半晌,又開端重新挖坑埋葬,內心默唸著親人的名字發誓,一俟事情告終立即把他們接回到溫家祖墳,祈求死者保佑四位大師長。
他們在荒無火食的深山中呈現就更匪夷所思了,公然人群裡有個記者模樣的人,拿著相機不斷的拍,一個暴露護心毛的大瘦子不樂意,走過來甕聲甕氣的罵道:“拍個鳥毛,你侵犯老子的肖像權!”說著深處葵扇般的大手,一把打翻了記者手裡的相機。
和尚笑了,一種隻要在方纔偷吃過老母雞的小狐狸臉上纔會有的神采,俄然綻放在他那張銀盆大臉上。
這群形形色色的怪人一比,溫九和溫十三已經是非常合格的地球人了。
遠瞭望去,斬雁峰陷在在連綴不斷的山巒中,氤氳披髮著淬厲的氣勢,和四周山勢的靈秀圓潤格格不入,就像一頭混在羊群中的孤狼,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一共十七具屍身。多數已經腐臭了,但是從隨身照顧的物品上不難辨彆,他們都是溫不草的弟子,多數是溫樂陽的兄長,也有幾個是叔伯長輩。統統的屍身都是臉孔猙獰,七竅與指縫中塞滿了泥土,豎直著被安葬,彷彿中了甚麼神通在行走的時候俄然沉入了土裡,被活埋致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