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要看是頭甚麼狼,”馬英笑道,“放心,你的阿誰十七,可比這頭狼更有耐煩,被咬死的可不必然是他。瞥見冇有,那頭狼的右腿在偷偷地顫抖,那是運轉內力的表示,那頭狼忍不住了,要出右腳踹你的阿誰十七。”
劉雄、馬英從藐視她長大,對她的確就像對自家的親孫女普通,哪受得了她那番軟纏硬磨?兩人籌議了一下,劉雄留下來戍衛馮府,馬英則陪著馮媛兒出來混鬨,隻當是讓馮媛兒見地見地世麵。此事當然也偷偷征得了馮道的同意,有馬英陪在馮媛兒身邊,馮道也冇有甚麼不放心的。
頃刻之間,兩人比武了十八腿,誰也冇能何如誰,腳下的枯葉倒讓兩人掃了個精光,暴露一丈周遭一大片濕漉漉空位來。
郭似狼的身形展開,圍著十七轉著圈子,偶爾一拳一掌擊出,摸索著十七的反應。
長白老怪被李風雲氣得顫栗,恰好又不敢獲咎燕無雙、路驚鴻兩人,又落不下臉麵與一個小兒辯論,隻能悶哼一聲,轉過甚去,不再理他。
轉眼間,兩人連續比武了不下六十多招,忽而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郭似狼平飛出了圈外,砸在了地上,口中不斷嘔吐著鮮血,掙紮了幾下,竟然爬不起來。
樹林中悉悉索索,未幾時,鑽出兩小我來,一個天然是十七,另一個李風雲看上去很麵善,想了一下,李風雲驚叫道:“馮媛兒?你如何也來鎮州城了?”那人恰是女扮男裝的馮媛兒。
馬英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髮髻,道:“還說不是,好吧,不是就不是,歸正也冇甚麼乾係,被打死了就打死了吧!”
李風雲猜對了一部分,另一部分則猜錯了,馬英不是出來找馮媛兒,底子就是受不了馮媛兒死纏爛打之下,不得不出來陪她走這一趟。
郭似狼哪會任由他戳中,身形在空中如陀螺般翻轉,左腳踢向十七的太陽穴。這一招有來源,叫“翻轉十八踢”,是長白一脈的一手絕技,一腿接一腿,凶悍非常,隻要被踢中,敵手不免落得筋斷骨折的了局。
李風雲挺著肚子,叉著腰道:“如何冇贏,木頭還在這裡站著,你阿誰甚麼狼啊狗的,被打飛,爬都爬不起來,不是木頭贏了還會是誰?莫非你感覺非死一個纔算贏麼,也好,你讓開,我去戳他兩刀,看他死不死!”
“馬爺爺,你瞎扯些甚麼?誰說他是……”馮媛兒羞得滿臉通紅,又嚴峻地問,“十七他會不會有事?”
“嘿嘿!”馬英乾笑了兩聲,望向李風雲。
“似狼,你去!”長白老怪黑著臉道。
“是想老子的屁股著花吧!”李風雲黑著臉腹誹道,“這丫頭必然是春情泛動,學人傢俬奔,馬老鬼必然是來找她的。”
嚴格來講,兩人兩敗懼傷,按江湖端方,真的隻能算是平局。但端方是人講的,比試之前,大師都冇說那麼清楚,現在李風雲聲音大,大師也隻好聽他的,誰叫他是李蒼穹的門徒,燕無雙、路驚鴻的師弟呢?世事莫不如此。
宵練寶刀削鐵如泥,江湖中不知有多少豪傑吃過它的虧,長白老怪豈會不知?他那徒兒的雙刃離魂鞭固然短長,鬼怪非常,但畢竟是淺顯質料製成,恐怕禁不起宵練刀的一斬,若被斬斷,那鞭子在手反而不如冇有,與其那般,還不如主動棄鞭,逼十七也不能用宵練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