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李風雲不是很明白,便解釋道:“總之一句話,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既然好人必定是要被誅滅的,這世上又哪來的性善之人?”
“莫非滹沱河邊,那些兄弟的仇就不報了嗎?”趙無忌再也聽不下去,猛地站了起來,“周都尉,莫非你忘了滹沱河邊戰死的那些兄弟嗎?我們如何能夠與這些賣國求榮的亂臣賊子為伍,這不是自甘出錯,自墮身份嗎?我們風雲衛這些年來腥風血雨中殺來殺去,是為了甚麼?不就是為了擯除韃虜嗎?要我跟那些狗奸賊締盟,混在一起,除非殺了我!”
“你如何曉得這條路就必然行得通?”公孫無憂笑了笑,問道。
並且你該光榮,恰是因為這麼多人不明白,也不體味你的設法,纔會有這麼多人跟在你身邊,他們都等著,等著從龍之功,做人上人,垂名千古呢?如果他們真的曉得你籌算做甚麼,你以為他們都還肯跟著你為彆人做嫁衣麼?”
“末將也有不是,不該指責趙都尉!”周縱雲也倉猝報歉道。
“的確是,如若我想要做天子,又何必這般費事?我隻是想找出一條路來,找出一條這一治一亂,循環更替的路來,讓汗青走出這個怪圈。冇想到比我想的還難,就連跟了我這麼多年,出世入死的兄弟也不明白,不睬解。”李風雲不轉頭也曉得是公孫無憂來了。
李風雲遊移了一下,問道:“為何這般說?”
公孫無憂一展手中的摺扇,本待扇上兩扇,又感覺不應時宜,便收了摺扇,道:“孟子說,人之初,性本善。嗬嗬嗬嗬,本公子卻覺得,荀子說得纔對,人道本惡纔對。
“李守貞呢,李守貞如何反應?”李風雲問道。
北風呼呼地吹,北風砭骨,吹得人的靈魂也在顫栗,特彆是站在這高高的山嶽之上。
屋內一片沉寂,世人不解其意,一齊望向公孫無憂,明顯,世人已經把公孫無憂當作了風雲衛第二號人物。
“唉!”李風雲長歎一聲,站起家來,竟自朝屋外走去。
“你這是短視!”周縱雲有些掛不住,“大行不拘細謹,大禮不辭小讓!”
說罷,公孫無憂也從世人身邊穿過。
世人立即止住了辯論,一齊望向李風雲。
公孫無憂輕歎一聲,道:“你們隻怕是忘了藏軍穀的主旨,也忘了第一條軍律。”
趙無忌頓了頓,答道:“部屬不該與周都尉辯論!”
饑而欲食,寒而欲暖,勞而欲息,好利而惡害,是人之所生而有也,是無待而然者也,是禹、桀之所同也。
“大將軍,部屬(末將)知錯了!”趙無忌與周縱雲相互看了一眼,大聲道。
李風雲撥出長長一團白霧,旋即被淩冽的北風吹散:“我也不曉得,這世上的事總要試過才曉得成與不成,不是麼?
“不錯,第一小我是你,本公子算是第二個,花解語算是第三個,蘇女人也勉強能算是第四個。你瞧,畢竟這世上已經四小我明白、支撐你的設法,你另有甚麼不滿足的?萬事開首難。何況,在這藏軍穀中,一定冇有第5、第六個,隻是你不曉得罷了。
參與辯論的眾將紛繁報歉。
兩人辯論不已,各有支撐者站出來辯駁對方。一時候屋子內喧華不已。
“李守貞如何肯援助杜重威?”周縱雲道,“當初杜重威攻擊李守貞,兩人結下了不解之仇,現在更是勢成水火。前些時,杜重威與李守貞派來的使者見了麵,兩邊差點打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