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萬彆這麼想!”丁虎正色道,“弟兄們跟著你,便早知會有明天,主公,你看看滿營的將士,真正衝著繁華繁華來的,我丁虎不敢說冇有,但是全部遊擊營,全部風雲鏢局又有幾人?就連投奔了千牛衛的周承宗,不也戰死了麼?”
“你為何要殺我?”李風雲聽到一人吼怒。
陳三畏畏縮縮地閃了出來,指著瘋和尚道:“他,他,這個惡和尚,他把店主的那隻大黑狗偷來宰了!”
“典奎說得不錯!”瘋和尚不知幾時也來了,一把抓過李風雲身邊的酒葫蘆,揚起脖子,“咕嚕咕嚕”地灌了一大口,又長長地吐了口氣,大聲讚道:“好酒,大和尚喝了一輩子的酒,就這酒喝得最痛快!隻可惜有酒無肉,實在是差了點甚麼,孤負了大和尚這酒肉和尚的雋譽。”
頃刻間,李風雲身子震了震,他幾近想要放棄,但是他能放棄麼?疆場征殺的畫麵在他麵前再現,那一幕一幕,那一個又一個熟諳麵龐,刺痛了李風雲的心。
李風雲微微一笑,想起了當初在清平鎮苦竹寺與瘋和尚打鬥爭酒肉的事情,固然輸得大半是他,但是偶爾也能將這酒肉和尚打得鼻青臉腫。
都是一顆腦袋兩隻胳膊,誰也不比誰更多些甚麼,憑甚麼你們就該掌控我們的存亡,就該做我們的主子?
丁虎微微一笑,抱拳朝李風雲深深行了一禮:“主公保重,活著的兄弟都還要靠你!”說著,身影緩緩淡去,消逝在空中。
誰要想爬到我們頭上淩辱我們,我們就將他踹翻在地,割下他的頭顱,向天下人宣佈,大師都是一樣的。
“踹翻在地,割下他的頭顱!”賀弛、王成、丁虎、丁豹、丁猴,周承宗……大聲吼到。
“是我錯怪他,他並冇有叛變我遊擊營,他給千牛衛送去的動靜中,未曾說過半句遊擊營的好話!”李風雲抱著頭道,“是我錯怪了他,我如何這般胡塗?”
我們不是冇有血性的仆從,我們不甘心被擄殺,不甘心被人魚肉,這才走到了一起,我們走到一起的獨一目標,就隻是要證明,你與我們,這天下間的統統人,不管是皇親國戚,還是帝王貴胄,大師都是一樣,都是血肉之軀,底子冇有甚麼神授天子。
隻是本帥運氣不好,失利了,青史上天然留不下甚麼好名聲。但如果本帥勝利了,一統天下,擯除韃虜,誰又敢說本帥之前所做的統統,就不是臥薪嚐膽,忍辱負重?誰又不稱本帥是大豪傑,大豪傑?受萬世香火,被萬民膜拜?
將士們,是不是如許?”
不錯,這恰是統統戰死兄弟的設法,也是部屬的設法,跟著主公,我們從未曾悔怨。”
一道烏光閃過,杜重威被斬做了兩段,鮮紅的鮮血滿盈開來,包裹住李風雲,一個陰沉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:“老夫不會放過你,你一輩子都休想娶如月,你這頭又蠢又笨的獐鹿,山溝裡爬出來的賤民!”
“不要走,不要走!”李風雲大聲叫道。
“不錯,就是如許!”典奎大聲叫道。
不對,李風雲俄然想起鎮州城下那一片淋漓的鮮血,那一地腸破肚爛,慘痛非常的百姓屍身,另有那些慘死在楊軍刀下,隨他趕往鎮州的那些人,他與他怎能說無冤無仇?
李風雲大喜,指著白福通說:“你們來得恰好,快幫我揍他一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