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萬花穀的西側,一襲瀑布如一條白練般洋洋灑灑從萬丈絕壁上宣泄而下,在山崖峭壁間濺起無數的粉瓊碎玉,一陣山風吹過,如煙塵般消逝在空中。經年的打擊,瀑佈下已構成了一個深潭,水流從深潭中溢位,構成一道不小的溪流,蜿蜒數裡消逝在絕壁峭壁當中。
杜如月躊躇了一下,道:“師姊,你可否幫我帶個口信給他?”
“不必了!”那美人緩緩轉過身來,一襲白紗罩住了她的麵龐,卻藏不住她的風味與斑斕,隻是生輝妙目中模糊似有幾分憂意。
“如月,你來了!”一名白衣美人背對著杜如月,瞻仰著那塊高高在上的牌匾,流雲髻上隨便插著幾件金飾,卻顯得華貴非常。
又轉頭對目瞪口呆的杜如月道:“莫要奇特,這些宮殿可不是宮主所建,本來是唐玄宗為供奉玄武大帝所建,後經曆安史之亂、黃巢之亂,垂垂荒廢,不為人所知,厥後宮主發明瞭此地,見此處險要,便移去了那些神像,加以補葺,作為我永固宮的底子之地。非永固宮之人,不得宮主答應,不得入內。
永固宮主扶住杜如月的肩膀,垂憐地看著她,悄悄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,半天方道:“彆人說的話,也一定做準,不管如何說,他是你爹,世上哪有不但願後代好的爹孃?”
“曉得,若海軍姊都跟我說了!”杜如月眼中有幾分迷惑。
劉若水從懷中取出一隻三寸大小的木牌,道:“凡是我永固宮的弟子,必然被授予這類木牌,木牌上刻有持有者的姓名與身份,並有永固宮的密紋,彆人仿冒不得,如如有人膽敢製止,我永固宮追殺他到天涯天涯,也必誅殺之。”
“但是,他還是要逼我嫁給阿誰甚麼節度使的兒子李天堯,如月探聽過,他……不是好人!”杜如月放開永固宮主,哭訴道。
那美人伸出凝脂般的玉手,托住杜如月的臉龐,柔聲道:“如月,你瘦了!難為你了,才十六歲,便單身一人千裡迢迢從鎮州來到這萬花穀,中間必然受了很多苦吧!”
永固宮主放開杜如月,轉回身去,抬頭再看那高高在上的江山永固的牌匾,深深地吸了口氣,問道:“如月,這些年來,師父對你如何?”
“不,”杜如月點頭道,“我隻是庶出,他向來都冇有真正體貼過我,他要我嫁給阿誰李天堯,還不是想要結好李守貞,穩固他的權位,師父,世上的權位,真有這麼首要麼?”
永固宮三千弟子,遍及天下,從屬的門派更是無數,但真正曉得萬花穀地點,能被答應進入萬花穀的,也不過戔戔三百多人。你也是因為是宮主獨一的親傳弟子,纔有資格來這裡。”
“我曉得,師父甚麼都曉得!”那美人緩緩撫摩著杜如月的髮髻,悄悄拍打著她微微發顫的肩頭,“師父已經傳書給你爹,解釋過,你是我的門徒,你爹不會再指責你。”
“永固宮的弟子隻要發誓永久儘忠永固宮,纔會被授予這木牌,不然算不得真正的永固宮弟子,你冇發過誓,天然冇有,不過你有龍紋牡丹黃玉佩,你的事情宮主也早有交代,以是,縱使你還冇有永固宮木牌,也算是永固宮的核心弟子。”劉若水笑道,“不過,你既然來了萬花穀,發誓儘忠這事便是免不了的。”
永固宮主沉默了半晌,幽幽感喟了一聲,道:“或許吧,有些事,也是身不由己!不過你放心,你是師父的門徒,斷不會讓你受人欺負,今後你爹也會好好的待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