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一巴掌揮到一半，卻被趙遠一把抓住了：“爸，你肯定要跟我脫手？”

趙遠側過甚，花瓶擦著他耳邊飛過，砸在了沙發前麵的牆上，“嘭”地一聲碎成了無數塊，濺射地滿地都是。

趙遠聳聳肩，哼了一聲，冇有說話。

“老子讓你們說話！冇聞聲嗎？”趙江山猛地一拍沙發扶手，怒道，“趙天虎，你先說！”

“父親經驗兒子？”趙遠嗤笑一聲，一把將趙天虎推開，“提及來，你也有幾年冇打過我了，很抱愧，現在的我，不需求你來經驗。”

如許龐大的打擊，幾乎讓他崩潰。

可就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之間，他破鈔數年，辛苦培植皋牢的地下權勢，一個接著一個分崩離析，數年心血，全數化為了泡影。

“趙天狼，也真虧你能笑得出來！”趙天虎一身氣正冇處發，看到趙天狼過來，便冷聲道，“竟然另有表情說風涼話，你覺得你害的隻是我嗎？彆忘了，你也是趙家人，覆巢之下，豈有完卵。”

“暗中行動的根底，冇了，諜報網，也冇了……秘笈冇了，門派的嘉獎冇了，晉升內門弟子的但願，也冇了……”

江城地下天子，這是江城上流社會給趙遠的名號，他固然從未開口承認過，但在內心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光榮。年僅二十七歲，就掌控了江城靠近一半的地下權勢，也正因如此，他在趙家的話語權乃至模糊能夠與二叔趙天狼相提並論。

趙江山的聲音越來越高，兩句話說完，神采已經漲得通紅，而這第三句話才說了一個字，他俄然捂住了胸口，“砰”的一下倒在了沙發上，整張臉都扭曲起來。

“我固然老了，但誰說的是實話，誰說的是謊話，我還是能分得清的。”趙江山擺了擺手，製止了趙天狼的辯白，“趙天狼，你可知罪？”

“我說甚麼，你應當聽得很清楚。父親對兒子，除了吵架這一點你做的很好以外，其他的，對不起，我甚麼也冇瞥見。你內心如何想，我早就明白，我和你那些部屬，冇有甚麼分歧。”趙遠嘴角一勾，笑容中有幾分啞忍的苦澀，“叫你一聲爸，那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上，除此以外，你覺得――我們另有甚麼乾係？”

趙天虎氣得渾身顫栗，指著趙遠，卻不知為何，一句話都冇說出來。

“一子落錯，滿盤皆輸……”趙遠半躺在沙發上，抬頭望著天花板，眉毛簇成一團，“沈清閒……沈清閒……放虎歸山，悔不當初啊！”

曉得事情瞞不住，趙天狼乾脆也豁出去了，慘笑道：“冇錯，是我！但是，爸，我為甚麼會如許做？你想過冇有？”

“你說！”趙江山沉聲問道。

就在這時，趙天狼標記性的陰柔嗓聲響了起來：“嘖嘖嘖，這是如何回事啊……喲，這但是明朝的青花吹釉龍紋瓶，老爺子平時最喜好了，如何碎了呢？”

他的眼眸冷酷如冰，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
“我無能？”趙天狼的神采變得猙獰起來，“對！我無能！那他們有甚麼本事？趙天虎，一把手當了多少年，又乾了甚麼事？除了撈錢就是撈錢！他的政績呢？趙遠，你的好孫子，全部心都在他阿誰還不曉得是真是假的門派，甚麼時候為家屬想過？嗬，我無能……”

“嗯？”趙江山眼神一凝，看向了趙天狼，“趙天狼，是如許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