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倉猝鬆開了她的手，另一邊，李軒已經結束了他的科普活動，指了指一旁的望遠鏡，笑著說道：“本日的觀星會就到這裡，如果另有人想再看看熒惑全貌，請自便……”

“心宿間隔我們如此之遠，乃至於我們看到的，是五百……”

……

咚。

“妖言惑眾，這是妖言惑眾啊！”

司天監臉上暴露笑容：“你也承認你是胡言亂語了！”

李軒鬆開手，兩塊銀子砸在地上，也砸在司天監老者的心上。

“你，你錯在……”

司天監剛纔的話，不但讓世子殿下茅塞頓開，也讓他們產生了深切的思慮。

觀星占卜，測算曆法，向來都是司天監的職責，世子殿下剛纔的那一番話，固然有理有據，演示的也活潑形象，即便是他們這些不懂星學的人，聞之也能佩服，但這卻也無異於砸了司天監的招牌，往深了說，便是毀了那些畢生努力於此之人的信奉。

李軒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多虧司天監提示，既然太陽是圓的，玉輪是圓的，連熒惑也是圓的，用此物旁觀到的統統星鬥都是圓的，那為何，同在星空中，我們的大地，不能是圓的？”

“啊，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很多人略一思忖以後，便微微點頭，司天監這句話說的，極有事理，如果世子殿下不能解釋，那麼他剛纔的結論，也就非常值得商討了。

圍觀的朝臣亦是嘩然起來。

聽到四周傳來的群情之聲，終究回過神來以後，將心頭的震驚和迷惑壓下，立即道：“這兩件事情，本就不能混為一談，老夫所說的，是那日蝕和月蝕，你剛纔說的，的確是一派胡言，一派胡言……”

他隻曉得世子殿下必然是錯的，也必然要錯，但他底子說不出來，他到底錯在那裡。

司天監站在原地，腦海中迴盪著世子殿下的話，隨後便嗡鳴一片。

而李軒拍了鼓掌，已經在持續講授了。

月蝕之時，大地的影子；從海上駛來的船帆；如果大地是平的，望遠又何必登高；太陽，玉輪，熒惑……

“說完了日蝕和月蝕，我們再來講說熒惑守心，到底是如何一回事……，剛纔大師也都看到了，熒惑四周，甚麼東西也冇有，用此物去看心宿，和用我們的眼睛去看，並無太大的不同，這是因為，心宿間隔我們，實在是太遠太遠了，便如同兩個前後錯開的東西，我們站在遠處去看，也會覺得他們相距極近……”

更何況，司天監雖老，但也還冇有到老胡塗的時候，那兩塊銀子如此較著的不同，總不至於認錯吧？

李易緊緊的拽住她的手，冇有讓她跑開，點頭說道：“不礙事，隻是喉嚨有些癢，現在好了……”

身邊的一名官員迷惑道：“曾大人這是，身材不舒暢嗎？”

李軒看了看劈麵狀若癲狂的司天監，揮了揮手，說道：“帶這位大人下去歇息吧……”

“這位大人，你這就有些不講事理了……”

“這……”

李軒麵上暴露思忖之色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你說的有事理……”

他最後歎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和浩大的星空比擬，我們是多麼的纖細，又有誰曉得，當我們昂首瞻仰星空的時候，看到的，不過是星空的過……”

那老者被他這麼一望，身材一顫以後，卻俄然狂笑說道：“我想出來了，你剛纔說，你剛纔說那月蝕，是大地在玉輪之上投下的影子，那麼，玉輪上大地的影子，該當是極其剛正纔是，為何會是弧形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