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相安無事,但他的內心,反倒是更加忐忑起來。
大皇子告急傳喚,崔江忐忑的進了恒王府,隻是被問了幾句話以後,就又退了出來。
“老爺!”婦人的聲音俄然拔高,崔江的身材顫了顫,轉頭望著她。
“石頭……”趙崢看著他走出去,臉上的笑容收斂,逐步陰沉下來:“嗬嗬,好一個石頭,好一個摸索啊……”
“三皇子買宅子,和這件事情有乾係嗎?”
“三皇子在京師買了幾處宅子,卻冇有掛名。”
“現在說這些做甚麼!”崔江有些焦急,說道:“你快說說,那些石頭有甚麼題目!”
……
然後,他的人生,就像是坐上了一輛飛奔的馬車。
“記得啊……”崔江聞言,打了一個顫抖,說道:“當時是寒冬臘月,你半夜搶了我的被子,讓我受了風寒,在家裡躺了半個月……”
一紅衣和尚手持木魚,唸了一聲佛號,麵露悲苦之色:“阿彌陀佛,人鬼殊途,你如果肯放過錢公子,老衲會和全寺僧眾,為你誦經三日,助你早登極樂……”
錢家。
“是啊,有誰會信呢?”錢多多歎了口氣,說道:“可我們真的送的是石頭啊,你說我們冤不冤……”
……
未幾時,趙崢看著倉促趕來的戶部尚書崔江,說道:“這幾日,幾位禦史多次拜訪崔府,倒是讓你受委曲了。”
他年紀輕簡便中了進士,因為在朝中並無背景,隻是在某個偏僻的州縣做了一個縣令。
崔江怔了怔,說道:“可他們是用石頭摸索我啊,我已經全都奉告大皇子了……”
“這不是詭計,這是陽謀,堂堂正正的陽謀。”婦人望著內裡,說道:“他們恰是拿捏住了太子多疑的性子,這些事情,看似冇有聯絡,實則環環相扣,不管老爺應對或是不該對,都會落入他們的算計當中……”
“滾,你們都滾!”錢多多爬到樹上,緊緊的抱著樹乾,麵露驚駭,對下方的一群羽士和尚大吼道。
崔江有力的癱軟在椅子上,麵無赤色,謾罵道:“詭計,這是詭計,他們太無恥,太凶險狡猾了!”
這當然不是因為他一朝頓悟,貫穿出治下之道,政績超卓,而是他的老婆,在他身邊,為他出運營策,審時度勢,躲避風險,讓他在宦海上如魚得水,坐上本日的高位。
他低頭走路,冷不防撞著一小我,本就心煩意亂,張口便要罵,看到火線被撞倒那人時,卻又立即上前幾步,將之扶了起來。
至今,他已實現了年青期間的夙願,位列朝堂,雖不能說是一手遮天,但戶部尚書,也算得上朝中首要支柱之一了。
婦人冇有正麵答覆,點頭道:“老爺可還記得,當初太子派人來請老爺的時候,妾身做了甚麼?”
“石頭。”錢多多回道。
……
崔江歎了口氣,說道:“回房說吧。”
他現在已經高過一旁的屋頂,“高人”風采實足,很難設想一個瘦子竟然能夠爬這麼高。
“晚了。”婦人拉著他的手,說道:“太晚了,太子的脾氣老爺再清楚不過,他大要上不會難堪老爺,心中卻會更加思疑……,三皇子那邊,有高人啊……”
固然模糊感覺彷彿有甚麼處所不對,但一時候又說不出來甚麼,他也隻能就此作罷。
他看著那婦人,略有抱怨的說道:“夫人,你走路如何也不看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