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學成一邊安撫他媽一邊跟穆雲翼構和:“西配房還住著二叔一家,不能都騰出來給你,就你們現在住著的南半截歸你,四十畝地也太多,現在地價漲了,五兩銀子隻能買到劣等的田,給你們二十畝……”
在高家人看來,這屋子和這地,都是屬於高以純的,終究還是落在高家人手裡,而又免了金項圈的債務,他們是占了極大便宜的。
“小爺用不著!奉告你們,我纔不奇怪待在你們高家呢!小爺家裡,自有良田萬頃,牛馬成群,站著房躺著地!我爺爺、我爹,全都是做大官的!說出來嚇死你們啊!我外祖父,那是橫推八百五敵手,亙絕古今第一人的武賢人艾連池!我大舅,乃是雙手托天稟日月,偷天換日老劍魔!我二舅,外號人稱鎮三山轄五嶽趕浪無絲鬼見愁!我大表哥、二表哥、三表哥,隨便伸出一根手指,就能滅了你們滿門,拔出一根毫毛,比你們的腰桿子還要粗呢!”
他拿出五十文錢給高以清:“我不認得路,還得在家照看以純哥,你拿著錢去牛老叔家,請他把車趕來,好送以純哥去鎮上,路上謹慎。”
穆雲翼滿嘴跑火車,這些鄉間人那裡聽得懂這個,隻是感覺很短長的模樣,彆說高家人被說得一愣一愣的,就連那邊正也內心發虛:“那好,你彆說了,我現在就把你的戶籍遷出來。”
馬樂被他這類禮節弄得很不安閒,趕快擺手:“不消的,我很快就返來。”說完帶著高以清撒腿跑出院去。
穆雲翼看著高家人嘲笑:“我曉得,我阿誰項圈被你們給昧下,換了錢花了,讓你們現在拿出來,那是千難萬難,割了你們的肉也是不成的!既然是如許,我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,不然將來你們不認賬,我又找誰說理去?所謂打鐵要趁熱,我給你們兩條路走。第一,把我戶籍從高家除名,然後給我立下一個字據,就寫你們高家從我手裡拿走一個金項圈,作價三百兩。”
“不可!得把我的金項圈拿來!”穆雲翼用手裡的斷玉刀指著高老太太,“我以純哥斷了腿,還在炕上躺著,我得拿回金項圈來給他治傷!我們冤有頭債有主,這老孀婦不是個東西,以純哥倒是待我不薄,我不能不管他!”
高家人又啞火了,穆雲翼持續說,“你們拿走我一個項圈,作價三百兩,一時還不上,利錢我也不要多的,就要一分利,遲早掙了錢還我!”
而在穆雲翼看來,他本身就能掙錢贍養本身,不管是屋子還是地都是給高以純和高以清哥倆要的,能弄來三十畝地,已經是超出料想很多了,畢竟要真打起官司來,本身一個外來戶,又是十來歲的小孩子,人家跟裡正一夥,本身到底要虧損,並且不管在哪個期間,黑戶都不好活的,他儲存著高家的戶籍,今後也好辦事。
穆雲翼對他有點另眼相看,現在高家人不管是種地的還是讀書的,全都失了方寸,隻要他另有些明智:“第二條路,我這項圈臨時能夠不要,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,現在我的戶籍落在三房,那就把三房分出來。”
高學成問:”你說的那第二條路是甚麼?“
高家人都不說話,氛圍一時僵住,馬福祿不耐煩:“家裡孩子明兒進私塾,我得給先生籌辦束脩,就先歸去了,你們想好了再來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