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期間的發矇讀物就是“三百千”,穆雲翼想要弄一本三字經歸去給兩個小孩發矇。
打消了承平歌詞,直接說定場詩,而現在定場詩,他也不說那些“老兩口睡覺爭熱炕”一類搞笑的話,而是換成了“品德三皇五帝,功名夏商西周”這類文學性比較強的,這也合適茶館的氛圍,那些聽著的,曉得連連點頭讚歎,不懂的也要裝懂跟著點頭讚歎。
穆雲翼笑笑便算完事,幫著他拿了三隻凳子到院裡,圍在桌子邊上一起用飯。
穆雲翼冇有像平常一樣跟觀眾要錢,直接站起來奉告大師,下午另有一場,講長篇的三國演義,又說了幾句祝賀的話,便要退場,另有觀眾要按例給錢,穆雲翼推讓不收:“先前我是冇有體例,才求諸位援手佈施,現在我在李掌櫃這裡,拿了人為,諸位能來悅然茶館恭維,喝茶聽書,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撐了,分外的銀錢就不必給了。”
那男孩再次禁止:“你那繡著字的布條呢?”
穆雲翼笑了笑:“現在已經不再抽獎了,冇有荷包送的。”他把銀子又遞還歸去。
兩人年紀也都不大,有點受寵若驚地站起來:“我叫曲池,他叫白娃。”
穆雲翼問如何用飯,曲池利落地跑去廚房櫃裡拿了兩隻碗,去鍋裡盛了飯菜端過來,白娃從南麵屋子裡拖出一個小桌子來,跟前邊大堂裡擺的茶桌一樣,就是要陳舊一些,另有點瘸腿,放在院子裡。
講了半個時候,中間仍然有一炷香的歇息時候,穆雲翼喝點茶水,歇歇嗓子,然後再講。
穆雲翼也跟著出來,發明這裡是他們的寢室,因為是坐南向北的,東西南三麵有冇有開窗,雖是中午,也黑洞洞的,屋子倒是不小,南麵有一鋪大炕,被褥狼藉地堆在上麵,另有換下來的臟衣服、臭襪子、瓜子皮等扔得到處都是,讓穆雲翼回想起了當年上大學時候的男生宿舍,幸虧這裡冇有泡麪的味道,不然跟腳臭味一異化,那才叫*呢。
兩人從速把碗放到地上,手忙腳亂地學著穆雲翼抱拳:“是是,還要小先生多多關照。”
穆雲翼站起家,抱拳告彆觀眾,就要退場,俄然座中粘起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男孩,約莫隻要十二三歲,叫了聲:“且慢!”然後快步走過來,拿出一塊銀子遞到穆雲翼的桌上。
穆雲翼買了一百張貴的,一百張便宜的,又買了墨和硯台,三管羊毫,一共花了將近五百文,從鋪子裡出來,穆雲翼暗自感慨:難怪說讀書燒錢,他不過買了一套相對低等的文房四寶,就花了半兩銀子,半畝地一年的收成都用掉了。
“卻說猛張飛怒打督郵,到底惹下多麼後患,三兄弟前程性命如何,且聽下回分化!”
男孩有點焦急:“就是賞了你銀錢以後,你就給一張布條,最後再搏荷包的。”
書坊裡的三字經,薄薄的一本,就要三百文錢,紙墨也是最差勁的,字印得也欠都雅,穆雲翼籌算花十文一天租借出來,最差的連七紙才一文錢兩張,《三字經》一共一百二十首,每首四句,每句三個字,穆雲翼用標準的小楷謄寫,每頁兩首,一共六十頁,需求三十文,他用的是比較好的紙,一文錢一張的,也才六十文,比從書坊直接買來要便宜多了!
一天一宿冇睡覺,穆雲翼困得不可,幸虧明天冇風,他靠在柴垛中間打盹,睡睡醒醒,眯了兩個時候,等進城時候,已經緩過很多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