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倒奇了,你們家大房二房都是讀書的,她如何不讓兒子跟高以正他們學?”
高以清把事前燒好,又放在鍋蓋上保溫的熱水端過來,穆雲翼洗了頭臉手腳,然後襬了炕桌,開端用飯,那菜燉得好,固然調料有限,但是火候看得準,各種乾菜都煮得恰到好處,既冇有稀爛,也不會塞牙,而肉湯也熬到了時候,滲入菜裡,吃力來口感、味道都是極好的。
“是臘肉燉乾菜,我哥教我做的,待會就能吃了!”高以清幫穆雲翼拎包進屋。
穆雲翼吃了兩碗乾飯,然後捂著被撐起來的胃,躺在炕頭上舒暢地哼哼:“這飯做的可真好吃,比醉仙樓的大徒弟做得都好。”
高以純看他不活力,才鬆了口氣:“我第一次做鞋,先給本身做一雙,等以背工熟了,再給你和小五做。”說著又讓高以清把地上的箱子翻開,從內裡拿出一雙黑布小靴子,“這個是老姑特地給你做的,遵循你阿誰鹿皮靴的尺寸略大了一點,你看看合腳不。”
“以純哥!腿好點冇?”穆雲翼走進裡屋。
“恩,實在本來也傷得也不是很嚴峻,薑大師不是也說嘛冇有完整斷掉,現在已經能夠如許活動了。”他把被子揭開,把腿抬起來,緩緩地彎折伸展小腿,“我估計過完年就能下地了。”
夏季天短,回家以後已經是全黑了,高以純和高以清理計好了他休假的日子,又提早去問了牛大叔是否進城,早早就忙活上了,屋子裡燒得熱氣騰騰,大鍋裡整了大米乾飯,小鍋裡是臘肉燉乾菜,都是在村裡買的,豇豆乾、雲豆乾、茄子乾一類,春季曬了,留著夏季吃的,高以清在哥哥的批示下,先煮得熟了,然後再用肉來燉,蒸出滿屋香味,直往外湧。
兩人現在已經學了幾百個字,對筆劃佈局等規律已經逐步把握,是以認字也快,未幾時就都能背誦出來,穆雲翼隨便拿出一個來,也能認得:“還不錯,明天早上起來,我們再複習。”閒事辦完,他指著炕角的針線笸籮問,“這個是哪來的?”
然後是高學紅的孩子墨香,他大名叫做遊鳴譽,本年才八歲,長得白白淨淨的,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,帶著三分膽怯,七分內疚,不時地偷偷打量穆雲翼。
那金鎖和銀鎖兩個就慘了,穿的衣服輕飄飄的,裡頭冇有二兩棉花,腦袋上胡亂花一塊舊布纏了當帽子,鞋子雖說是棉的,但也薄弱得能夠,冇有穿襪子,裡頭塞滿了乾草,並且一看就分歧腳,灌了一鞋窠雪,熔化了以後再度結冰,看得人慘不忍睹,進屋的時候,手腳都凍木了,小麵龐通紅通紅的,不住地抽著鼻涕:“我爺爺傳聞元寶哥明天返來,特地讓我們拿了凍豆腐和乾菜來,說是給元寶哥嚐嚐鮮。”倆人站在門口,惴惴不安地看著濕爛肮臟的鞋子,不敢昂首。
“元寶哥哥!”剛一開門,高以清就撲上來了,“元寶哥哥返來了!”
穆雲翼本來另有點心小孩子喧華煩人,等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,就有些鼻子發酸了。
高以清笑著:“等今後我哥腿好了,讓他親手做給你吃,比我這還要好吃十倍!”
高以純略微躊躇便說了:“我整天在炕上乾坐著也是煩心,你教的字也都認得了,恰好老姑返來,我就求著她教我做些針線活。”他從笸籮裡拿出一雙還冇納完的鞋根柢,“我深思我們家冇有女人,你又隻會刺繡,這裁剪上的活也冇人乾,就跟著老姑學了,也免得一筆開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