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學證歎了口氣,也把聲音壓到極低:“元寶那孩子牲性啊,四郎這麼半天冇出聲,定是讓他嚇得連哭都不敢了,剛纔那幾聲叫喊,我聽著都不是音,這回如果衝出來,我看他真敢動手,算了,這證據就給他寫了吧,歸正我們家也冇得著一丁點好處,乾脆就給他寫了,讓他和那兩房打官司去!”
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小夥披著衣衫端著油燈開門出來,恰是高家二郎高以直,特地裝出一副睡眼惺誰,剛醒過來的模樣:“四叔,你找我乾啥啊,這房門讓你敲得,門框都快掉下來了。”他打了個哈欠,“到底啥事啊?”
穆雲翼冷哼一聲:“我奉告你,小爺不成不是茹素的,惹火了我,我們白刀子進,紅刀子出,半夜睡覺把你們挨個屋的房門堵住,加上柴火燒你們個滿門絕戶!”
羅氏也隨後往裡衝,剛罵出“挨千刀”的三個字,就瞥見這一幕,頓時嘎咯一聲,把剩下的話都嚥了下去。
他把已經癱軟的高以良拖起來,連拉帶拽弄到門口,然後讓高以清開門。
穆雲翼說:“本來我也冇想找你們的茬,是你兒子本身不要臉,跑出去搶我的東西,敢在太歲頭上動土,我天然得讓他曉得曉得短長!”
說完回身回屋,讓高以清上了門閂,然後就感受渾身的力量都用光了,癱在炕上。
穆雲翼提著刀,站在院裡,往羅氏臉上吐了口水:“呸!臭不要臉的狗屎人家!小爺虎落平陽被犬欺,先前還看在以純哥的麵上讓你們三分,就敢跟小爺蹬鼻子上臉了!奉告你們,小爺不惹事,可也不怕事!下次再敢來招惹小爺,非在你們臉上挨個用刀子畫個血王八不成!”又大聲往四房屋裡喊,“高學證!你媳婦已經被我捅死了!快點出來給她收屍!”
院子裡剛纔鬨得那般熱烈,高以直對事情的顛末心知肚明,一百個不肯意,無法把柄被人家捏在手裡,隻得把筆墨紙硯拿過來,到高學證屋裡,由高學證口述,他執筆,把當初元寶來到高家以後,關於他當時的穿戴,厥後如何落地戶籍之類全都寫了下來。
穆雲翼藉著燈光看了一遍:“不可!還得把我在你們吃了幾日飯,每天都吃的甚麼寫下來!厥後那些天為甚麼吃不到,是誰不讓吃,也得寫清楚,對了,厥後是誰逼著我乾活,我每天都乾多少活,又有誰總罵我,誰打過我,連你兒子把我從台階上退下來的事情也都寫明白!”
羅氏又氣又急,抓著丈夫的袖子小聲哭道:“如何辦啊,我那薄命的兒啊!要不你把窗戶踹碎,衝出來把四郎救出來?”
“明天寫?行啊,那你兒子就在這房裡一天吧,奉告你,他現在已經嚇得尿了,一刻鐘以內,你不把證據寫完,我就讓他把這些尿都喝了,待會他嚇得拉出屎來,我就讓他把他拉出來的屎也都吃歸去,你們兩口兒能拖得起,我也不在乎!”
高學證讓羅氏在門口持續哄著安撫穆雲翼,然後跑去東配房的北屋叫門,裡邊住著高學信一家,跟死絕了似的,靜悄悄的一點迴應也冇有,高學證深知大哥一家的脾氣,把門敲得乒乒乓乓,響聲如雷:“二郎啊!二郎啊!二郎你給叔開門啊,我曉得你在家!二郎你快開門啊,開門開門開門啊!你有本事嫖女人,還是四叔拉皮條,你有本領開門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