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以純有些慌,不接銀子:“元寶,你這是乾嗎!但是我傷到你了?我給你賠罪就是了,我真的冇想跟你生分,你……”
他歎了口氣:“穆家麻辣燙,當初開張時候,我一共給你拿了十兩銀子,撤除交的房租、裝修,加上前些天進貨的錢,你給我拿回了四兩七錢……”穆雲翼掰動手指頭算,“仲春份賺了八兩六錢三分,三月份賺了二十一兩四錢五分,撤除給二哥二嫂的人為……最後剩下二十七兩五錢四分銀子,減掉剛開端我拿出去的本錢,再拿出我的三層分紅,還剩下十五兩五錢六分八。這三十畝地是我的,前前後後你幫我忙活了二十多天,看在我們的友情上,算二十天,每天給你二十文錢,就是四百文,加到一起一共是十五兩九錢六分八厘,我就給你十六兩!”
高以純把銀票和銀子都拿返來塞進穆雲翼的手裡:“元寶你彆如許,我錯了還不可嗎?”
在城裡住了一夜,穆雲翼又坐車回到村裡,這邊的活已經大抵上全都忙完了,見穆雲翼返來,高以純拿了一張紙過來:“這是剩下的人為,等著你結呐。”
穆雲翼氣得撲過來,高以純一個後仰,倒在炕上,穆雲翼跳上炕騎在他肚子上,捏著他的臉頰揪起來,惡狠狠地跟他說:“我冇有故鄉!我也不會走!你還要我說多少遍?我到了這裡,現在隻記取這裡,隻認得你和小五,甚麼家人,甚麼本籍,對我來講十足都冇有!”
穆雲翼估計,薑家此次算是破了財,單給本身就六十多兩,彆的上到縣令,下到獄卒,都得辦理,比擬之下,本身獲得的也不過是小頭,他估計薑長有這幾天的工夫起碼得花出來二百多兩銀子,而就算這般,媳婦和四個大舅哥,以及那麼些侄子們還全都在牢裡,要想撈出來,指不定還得花多少銀子呢。
穆雲翼從速狠命把他拉起來:“你這是乾啥?是看我捱了一刀冇死,要折我的壽麼?”
高以純一怔,隨即說道:“你曉得,我和小五一向都在由你贍養,屋子和地是你用金項圈換來的,天然是你的,那飯店也是你的,雖說左券上記的都是我的名字,但卻不能混賴,將來……將來你父母找來,或者是你想分開這裡,去尋你的本籍故鄉,這些都要變賣了給你帶走……”
高以純本來想把他掀下來,聽他這麼說,便愣住了,反問道:“人哪有不想家的?你現在不想,將來也要想的,何況你雖得了失魂症,也隻把家人住址忘了,其他的詩詞歌賦,平常風俗,還全都記得,將來必是能想起來的,到當時候你也不歸去麼?”
“我就是不想家!我的頭前後磕了兩次,在柺子手裡磕一次,又在高以良手上磕一次,腦筋壞掉了!永久也想不起來了!”穆雲翼有些活力地說,“我把你當親哥哥,把小五當親弟弟,到處為你們著想,你們卻到處跟我生分,還冇如何呢,就打量著要跟我分炊,攆我出去!”
他說完就當真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,一個五兩銀子的小元寶,又去櫃子裡拿了一吊錢給高以純:“拿著吧,今後今後遂了你的心願,地是我的,趕明兒就去更了名姓,到官府做成紅契,飯店左券上就是你的名字,那也不消改,隻是分紅的錢得寫清楚,我也不要三層,隻要一層就是了。”
“你冇有獲咎我,我曉得你的心,我如許做,也是為了安你的心,今後今後,地是我的,飯店是你的,你情願把二哥二嫂辭了,情願本身去忙活,那也隨你,我再講課,你愛聽不聽,我也不逼你了,隻是小五,他年紀小,不能跟你去鋪子裡華侈工夫,我還得管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