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蜜斯,這丫頭鬼鬼祟祟地摸進姑爺房裡,往床頭枕頭上灑這藥粉。”
我一驚,乃至想到貼身的衣物,隻是這些日子我也謹慎防備,衣物都是從箱子中翻出,常日換洗下來的衣物我這些日子都不去穿用的。
我噗嗤一笑,旋即掩口忍了指責:“這話倒怪了,我們樓裡這些女眷,更不便利了。”
我兀自用羹匙攪拌那魚粥,如有所思,致深湊來我身邊,接過我手中的粥碗,親身用羹匙餵我。我臉頰一赤,側身羞怯道:“細心讓人瞥見。”
“我是給你腹中的胎兒,我的兒子喂粥,怕誰胡言亂語了去?”他故作當真道,那神態敬愛。就這麼他喂一口,我吃一口,將這半碗粥吃去,我還吃了幾枚鵪鶉蛋,公然胃口好了很多。隻我還是不由在暗自考慮,若真是我房裡被灑下了那“百花開”的毒,更能是那裡吃的忽略?食品上我已經讓冰綃、尺素嚴守,不準任何人近手。若真是依冰綃所言,這藥粉是被下到了每日焚的香中,那中毒的就不該是我一個。如此說來,另有甚麼是隻我觸及,卻同旁人無礙的東西呢?
“明日一早,我便去海空寺削髮,佛前為mm祈福,直至mm腹中孩兒呱呱墜地。”她一字一頓道。她怕是劈麵前我們主仆一唱一和的這齣戲始料未及,正在她目睹就要將我腹中孩兒逼死的刹時,我俄然手亮利刃反戈一擊。
半晌的對峙,冰綃俄然向前,欣喜得淚水盈盈的撩衣跪地叩首:“奴婢替蜜斯伸謝五奶奶大恩大德,替小公子伸謝五奶奶大恩大德。”好個聰明的丫頭,不失時機的借坡下驢,讓五姨太更是無路可退。尺素也緊隨厥後跪地伸謝。
瓣瓣惶恐失措的跪地叩首哭著告饒:“八奶奶饒命,老爺饒命,瓣瓣一時胡塗,”
致深見我沉思恍忽,不由問我:“瀾兒,在想甚麼?可還是有甚麼不當的?”
“巧兒,隻是說要借你的青絲保全瀾兒的胎兒,並無人要逼你削髮爲尼。”致深似有分不忍規勸道,打量她的眸光益發的和順。
我同她對視,相互的眸光都毫不撤退。隻是她那份眸光裡的鋒芒粉飾在一片故作哀思的神采中,舉止中恰到好處的退避三舍,淒婉地望向了致深。
瓣瓣嚇得周身瑟縮,嗚嗚的哭泣,終究哇的一聲大哭失聲,哭了道:“是五姨奶奶,是五姨奶奶逼瓣瓣如此做的。”
他粉飾不住目光裡的擔憂和不安,我便叮嚀冰綃去書房清算床褥。
我正要開口,俄然內裡一陣鼓譟叫喚聲,我循名譽去,致深喝一句:“何人鼓譟!都甚麼時候了!”暴露幾分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