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清楚曉得此事定有內應，定是有內鬼，不然堂堂總督府內宅，何人大膽敢翻牆越戶去偷人？

這倒是來去倉促，我定定神顫巍巍地問：“已被擊斃？”

九爺懷鑠淡然道：“莫急，他怕是嚇到了。虧我敢去的及時，她們隻是受了驚嚇，安然無事。”

仆人們七嘴八舌地說，“是那二驢子黑心肺的，嘴饞要學貓兒去叼肉，蒙麵冒充了亂黨爬牆翻窗，潛入角屋去作踐那兩個大姐兒，還拿了刀恐嚇。誰想那兩個姐兒誓死不從的，就縱聲喊叫起來，驚來了護院仆人，真當作是亂黨殺來了。這二驢子落荒而逃，翻牆逃竄時被巡夜的誤當作是亂黨，弄巧成拙，放槍從牆頭打下來，當場斃命了。扯開蒙麵一看，嘿！甚麼亂黨呀，是二驢子！”

我拉住焰綺就向回跑，恰見一名嬤嬤奔出去，惶恐失措地回稟：“前院鬨亂黨了，已被擊斃了，奶奶莫慌。”

儀門外的角門，不是冰綃和尺素就被拘押在那邊嗎？她們如何了？

不知為何，我一聽“亂黨”二字就嚇得魂飛魄散，驚得同焰綺貼去牆上。

為首的仆人道：“哦，是問的她們呀。就是這兩名大姐兒招惹來的淫賊，那裡是甚麼反動黨呀！一場虛驚。”

“尺素”我喃喃喚一聲，淚如泉湧。

九爺沙啞含澀的聲音儘是疲憊，頗是無法，愛莫能助般道一句：“瀾……小嫂嫂，好自保重纔是。”

“八奶奶，八奶奶，是尺素……”尺素沙啞的聲音，失魂落魄般哭著奔來，跌入我懷裡。我摟緊她，儘是欣喜，又看到了婆子們架著的冰綃。

“在那裡？儀門旁的角門？”我驚得詰問著她，婆子胡亂地點頭，叨唸著：“嚇死人了，那一地的血。”

“是！”嬤嬤必定地答，驚魂不決地說，“傳聞隻要一個亂黨翻牆而入。在前院儀門的角門。腦漿都被打飛了。”她眼裡驚駭的光，揭露著那慘景。

周懷銘，這信誓旦旦不負我此生的男人，他更在那邊？我的眼裡冒出熊熊的烈焰，我恨不得去殺人，再將那二驢子屍身捅上千刀！隻是，他不過是一條嘍囉，被騙得傻得送命都不知為甚麼的嘍囉！

焰綺忙抽泣著問：“敢問幾位哥哥，但是疇前院來？儀門角房內拘押的兩名丫環姐姐，她們如何了？”

不過幾個時候，她神采現在如土灰，我幾近認不出她。

我已是忍無可忍，衝上去咬牙切齒地一聲吼怒：“都給我停止！再敢在理取鬨，看我不殺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