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上前，鄭興國破口痛罵：“奸賊誤國！”

俄然，他舉頭望天，回身對我說：“有星有月，走！我帶你去海上一遊。”

這一吻，似是凝注了那一刹的光陰。所謂海枯石爛不過如此，兩人緊緊相擁相吻間，包容海天，忘懷六合。

冰綃俄然對那老婆婆說：“婆婆不必忙，讓冰綃來分魚肉片吧。我家在長江邊，也是常吃魚生片的。還是我來片魚好了。”

我密意望他，羞怯道“三願，現世安穩，光陰靜好，我與周郎，永結同心，恩愛終老。”

淒冷的一抹笑意掛在唇角，他抬頭喝酒失落道，“倒是我周懷銘，向朝廷力陳當今敵我氣力相差甚遠，不宜宣戰，而被罵做是民賊。嗬嗬，本來民賊和忠臣之間，不過就是大臣們嘴上一句話，揮揮手，就要斷送多少兵將的性命為之鋪墊同向金鑾殿丹墀下的出息！”

我含著平生的幸運般，對他悄悄說出，卻像用了很大力量。那十四個字說出，竟像是把平生的力量都用儘了，我軟軟地靠在他懷裡。

那細緻新奇的魚片頗是適口，二人用手拈了鹽巴塗抹在魚片，大口吃肉，大碗喝酒，儘是豪情。

我聽他二人議論得慷慨激揚，又多有醉意，特彆是鄭興國，眼睛紅紅如噴火普通，舌頭已發僵。我怕他們言多必失，忙上前說，“鄭大人醉了，”一麵叮嚀冰綃，“還不扶鄭大人去後堂安息去？”

我滿心的欣喜打動，就這麼偎依在他懷中，彷彿花燭夜普通的無儘欣喜與感念。兩人就如此相擁而坐一夜，直至淩晨拂曉第一縷光將世人喚醒。

冰綃扶了酣醉的鄭興國去了後堂，致深打發狗兒隨了去服侍。我隨致深去海灘行走，安步月色下，好久，都冇有一句話。相互，隻兩條估計的身影長長拖在沙岸上。

他目光澄湛，如寒潭古井，又似寶劍寒芒，現在卻還泛著少年人普通盈盈的躍動。他拉緊我的手，將我貼靠在懷裡，降落的聲音沙啞，“前人說，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……”

我擁著他，更減輕烈地照應著，彷彿巴望同他成為一體。我那被分扯開的衣衿如風中之絮飄擺，他如火的身軀將我包裹著。觸手可及的是他光裸的背脊，矗立筆挺，炎熱燙手，清楚如同少年郎的身姿漂亮。不過一個頃刻間，他便將我壓在身下，用鋪天蓋地的熱忱讓我和他在這月下海濤裡一起燃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