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謬讚了，不過是人所儘知的事理，mm一時感慨罷了。”我謙善道，在看六姨太已是羞惱得花容變色，她本是要諷刺五姨太，不想反令本身難堪。

午後，吃了碗桂花釀，我帶上冰綃、尺素去蘅芳苑看望慧巧，恰見宮裡那位嬤嬤和婆婆麵的寺人公公笑眯眯的出來，五姨太一起送著，和煦得體的叮嚀著甚麼。一看此景象，便令民氣知肚明，這清楚是回宮覆命去的。我的內心一陣涼寒，像是五姨太慧巧大要風景麵子，周懷銘人前權貴，隻是都有諸多的無法，便是如此私密之事，都要在寺人宮娥監督下，情何故堪？

談笑過一陣子，她見我的鬢髮微鬆了，便拉我去打扮台前坐住，親身為我拿了牙骨篦子篦頭髮，打量著菱花鏡中我二人的麗影，不覺更是笑了說：“花開蘭蕙，原是如此的。”

四下裡隻剩了牙箸羹匙碰擊碗壁窸窣的聲響，更無人敢多說一言，倒是六姨太玉瓏見了四下冷場，老爺麵色不快，也便不敢作聲，隻是低頭時還帶了對勁的笑，瞟了五姨太慧巧一眼。

這話清楚是對了五姨太挖苦的。就見五姨太垂了眸，眸光彷彿落在了湯裡，悄悄地似未曾聽到。老爺咳嗽兩聲，一個男人，便是房事都不能自首要聽人擺佈，也是無顏慚愧，恰好還被本身的女人挖苦如此，想必是尷尬。

這類事兒，心知肚明，更不好過問。隻是我一顧唸了慧巧這些年同致深風雨顛沛的不易，更不想讓六姨太這類小人得逞便是了。

她打量我，遊移半晌說：“她男人在都城不假，但是不是做茶葉買賣的商賈小販，而是金侍郎府內的家院。”

我氣不過，唇角蘊著淺淺的笑意回敬道：“古訓說，齊家治國平天下，可見老佛爺是用心良苦的。前人慾治國，必先齊家，老佛爺定是期盼老爺後宅敦睦，周府人丁暢旺，我們姐妹豈能不感念老佛爺一份良苦用心呢。”

我一句話，她一怔，反是更笑了，點頭歎道：“你呀，便是矯情起來，都讓人愛恨不得的。”

內裡的丫環淩霄出去回稟說：“回五奶奶，廚上問，今兒五奶奶晚膳但是想吃些甚麼？淩霄深思奶奶這幾日冇有胃口，就吩他們為五奶奶備了一道青梅鹵雲豆，酸甜的醃玫瑰花瓣兒，看看奶奶還想吃些甚麼，這便叮嚀廚娘去備下。”

“另有哪個金侍郎，六姨太的哥哥禮部侍郎金輝呀。”她話音安靜，卻透出幾分奧秘，話中有話。我的頭霹雷隆一陣子悶響，彷彿措手不及被旱地驚雷劈了頭，木然地望著她，笑容儘散。慧巧這話的意義，莫不是隋嬤嬤是六姨太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