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兒哽嚥著:“五姨太幾次登門去求見安公公,他都閉門不見刁難五姨太。那日,五姨太刺探到安公公就在家中,就在門口長跪。原希冀是安公公被五姨太的誠意打動,誰想進了廳堂,安公公就威脅五姨太……狗兒本是在內裡廊子下候著,見廳內安公公左擁右抱的摟著一群窯姐兒狎笑,那老鴇子還滿嘴刺耳的話欺侮五姨太。狗兒原是堵著耳朵的,可垂垂的那廳內門軒大敞了,我定睛一看,五姨太她,她……”狗兒以頭搶地,哭得捶胸捶地,“……阿誰安王八他不是人!是活牲口!他,他將五姨太,他……”狗兒脹紅的臉憋得青紫,眸光如遇鬼怪一樣的惶恐,彷彿那日可駭的慘景再現,他悲聲大起,叩首不止。
狗兒一驚,顫抖了唇,滿臉驚懼,眸光躲了不敢看我,顫巍巍地說:“不是,不是我,是那牲口,他逼我,他逼我,他讓我當眾同五姨太……”狗兒以頭叩地,砰砰的見麵聲震驚地磚,一頭是血,我望著他,他五體投地嗚嗚地哭訴:“那老鴇上來扯狗兒的汗巾子,狗兒還狠狠摑了她兩嘴巴……狗兒就是千百個狗膽也不敢……是五姨太,五姨太她嚇得給安牲口賠罪,給老鴇敬茶討情……狗兒都不敢看她,那裡還是常日高高在上的五姨太呀。她哭了問我,‘狗兒,你可想救老爺,啊?’,她,她就過來,親手為狗兒寬衣解帶……狗兒胡塗,狗兒不敢,狗兒也不想,就是狗兒色膽包天,也不會不要臉皮當了那麼多人……”
“蜜斯,蜜斯,姑爺醒了,在喊蜜斯呢!”小魚在內裡喊著。
狗兒的哭訴,血染的究竟,統統那麼的觸目驚心,那麼的慘不忍睹。
我冷冷地望著他問:“既然如此,你是拿住了五姨太的弊端相威脅她就範嗎?好大的狗膽!”我在詐嚇他,前麵的話他已是含混不清。
我的周身一涼,周身汗毛倒立,一陣不詳的預感,叱責他道:“爺就快醒了,揀要緊的說!”
“小魚!”我喝止道,這些汙言穢語及麵前這噁心無恥的主子我都不想再見,也是為致深儘最後微薄之力打掃流派吧。
安公公?我一驚,那張詭笑的橘子皮老臉呈現在我麵前,他打量慧巧時那陰沉詭笑的眸光,同致深說的那幾句匪夷所思的話,俄然都閃現在我麵前。
一陣陣寒噤,我麵前無數厲鬼張牙舞爪的狂笑著撲來,那扭曲的青麵獠牙在我麵前奸笑著,迴旋著,令我驚得瞪大眼,那青麵獠牙的是安公公扭曲奸笑的臉,旋即變成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,可駭的長夜,暗藏在暗處無數不成見人的陰暗灰塵。
安公公俄然肯擯斥前嫌出麵替致深周旋說話,老佛爺在致深存亡關頭總算網開一麵,這統統統統,波詭雲譎,變更得令人措手不及。我曾思疑此中的短長乾係,樞紐地點,隻是聽了慧巧一句:“手臂生瘡,也是本身的手臂,太後不忍的。”
狗兒這才斂住悲聲,抽泣道:“那安寺人不是人!他是鬼,他是牲口!比牲口還不如!”
“那牲口,他……他足足折磨五姨太到深夜,還給五姨太服了藥,將我們主仆衣不遮體的扔去大街上,就是八奶奶您那夜曲解了狗兒同五姨太不軌的那夜……”
慧巧,她該是忍了多麼大的折磨煎熬才肯如此受辱?她對致深的愛,要有多深?
就枉信了她。莫不是另有隱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