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上高樓,望著亭台樓閣披著紅色的銀裝素裹,垂柳凝霜如玉樹瓊枝普通。不知多時,謝安返來,隻在繡樓下抬眼望我,對我擺個手勢,表示五姨太已走。
“寶兒,你如何來了?”我喜極而涕,見到寶兒無窮親熱,趕緊一把抱住了他。寶兒一頭紮入我懷裡嗚嗚哭著,“阿姆,寶兒但是尋到阿姆了。阿姆要生小弟弟,不要寶兒了嗎?”
我對謝安道:“安哥,漪瀾乏了,不想見她。安哥去對爹孃回稟,周府的一根草,漪瀾鬥不想沾,漪瀾本日就要嫁人,自此同周家更是毫無牽涉。”
我才近府門,丫環小魚就迎出來,一臉嚴峻,奧秘地對我說:“蜜斯,周府來人了。”
我心知肚明,自我做姨娘,依著端方不能僭越,天然是不能穿正室夫人的正紅衫子,也冇有那正房夫人嫁大家家堂堂正正的拜堂婚儀。現在,這喜娘是恭喜我,還是嘲笑我?她豈知在周府,我也曾牽著郎君的手,擋住大紅蓋頭,身著鳳冠霞帔,步入那漫天紅羅為帳的洞房?
我看一眼小魚,小魚為五姨太看座。我想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我倒聽聽她說些甚麼?明日,我就要嫁為謝安的女人,今後,就是天各一方,各不相乾。
第二日晌午,喜娘拿來喜帕紅蓋頭給我看,恭喜之詞頗多,不由讚歎道:“女人的福分呢。人說,寧做雞頭,不為鳳尾。這大紅正主的衫子,豈是那再素淨的粉紅衫子能比的?”
我滿心猜疑,周懷銘如果奸黨梟雄,賣友求榮,向太後告密了反動黨。那他如何反而開罪?莫非是兔死狗烹?
“瀾兒……mm……”淒然的一聲呼喊,我抬眼,門口立著一個逆光的人影。聲音是那樣熟諳,我細心打量著,才發明那竟然是肥胖的不成模樣的五姨太。不過數月不見,她竟要瘦的我幾乎認不出來了。
一時候鬱鬱不樂,便是謝安來看我時,我都寥寥數語對付,懶得開口。
乳孃欲言又止,愁眉緊蹙。我反是欣喜她說:“乳孃,我們老是要向走,向前望不是?”她便點點頭。
“阿姆,爹爹被下了大牢要砍頭了,阿姆,寶兒怕,五娘說,隻要阿姆能救寶兒,寶兒不要死,阿姆救寶兒呀。”寶兒緊緊地抱住我,嗚嗚的哭得慘痛。
寶兒在我懷裡要求抽泣著:“阿姆,阿姆去救爹爹呀,阿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