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若受寵，那裡須得喝甚麼大補湯？我看八mm不喝甚麼湯，也是留得老爺樂不思蜀呢。”

我本欲發作，但一想我現在專房之寵，令她們世人孤單空閨，怕也是望穿秋眼了。便是牢騷幾句又能如何呢？

他卻不肯罷休，拇指肚悄悄擦揉我新塗的蔻丹問：“這個色彩，紅得素淨，搶眼而不俗媚。”

各房姨太太未免很有微詞。

我周身瑟縮在他懷裡，毛骨悚然，想起那周身是腿的毒蟲就嚇得魂飛魄散。

我見是他來，隻得深深看一眼那虎魄色的烏梅飲，戀戀不捨的隻得作罷。

我嘟著嘴，負氣的模樣，他牽牽我的衣袖，見我扭頭不肯回身，手便垂垂的鬆放，他歎口氣起家。衣袖垂落時空蕩蕩的，我的心一沉，隨後也立時空悠悠冇個下落，彷彿落子健忘留背工，隻得任他拜彆。一時候想留他卻不知說些甚麼，又氣又恨暗怪他好冇個情味。

我的臉騰然一紅，如蝦蟹落水般，儘是窘態。

呼氣中淡淡溫熱的暗香，悄悄流瀉……

我欲撤回擊，他卻不肯，我垂了眸盈盈笑說：“不過是慧巧姐姐新漉得的千層紅，分了我一些。”

他摟著我，悄悄的安撫半晌，我錯愕的眸光恰在慌亂中遭遇他那滿眼的笑，淺淺的笑意，笑裡儘是促狹和對勁。隻在瞥見他眸光是刹時，我的心一沉，不必去看那坐榻，便已覺悟過來中了他的騙局，又羞又急，惱得負氣地一把推開他就悄悄啐了他一口挖苦：“看來統領千軍萬馬的總督大人也有走眼的時候，莫不是把一綹青絲錯當了蜈蚣；抑或，不知是哪位美人兒遺落在老爺心中的烏髮吧？”

他不假思考地點頭默許。

“他日，再為我畫幅小像。”他說，話語極其和順，聽得民氣都要醉在他淡淡輕語間，望著他頎長的身影如玉樹臨風，端倪中的俊朗剛毅，讓我如何還能回絕他？

“漪瀾學西洋畫已兩年，在故鄉時是師從一名西洋教堂的女畫師。現在漪瀾嫁到周府，畫技還思精進。懇請老爺恩準，再為漪瀾物色一名畫師纔是。”

我去氣惱道：“老爺隻會欺負人家。”

“莫動！蜈蚣！”他俄然驚叫一聲指了我身後，驚得我腦筋“嗡”的一聲，倏然跳起，不顧統統的急撲去他懷裡，失聲驚叫地問：“那裡？”

我叮嚀冰綃從冰鑒中取來一碗冰冷的烏梅汁，捧在手裡冰冷從手心直潤肺腑，散著淡淡的酸甜味道，頗是誘人。我才捧去唇邊，他卻來了，走近身邊說：“才說腹痛，忌寒涼，這烏梅飲乍喝出來激了心就不好了。”

見冰綃委曲的嘟起小嘴，更有些錯愕無助的模樣，我倉猝替冰綃擺脫說：“不怪冰綃，是我一時感覺內心熱得難過，想喝些酸涼之物祛暑。”

“嗯，你如何見得我們八mm就冇服甚麼大補湯?或許人家上麵吃了甚麼夏宜散、回春湯，我們都一無所知呢。”三姨太說罷，咯咯咯地笑著，又向我擠擠眼，彷彿我似服了媚藥勾引老爺普通。

我知他在打趣我，羞惱得負氣般扭過身子，酸酸地問：“老爺這是甚麼意義？漪瀾過府圓房纔不過幾日的風景，先是有哪位姐姐如許快便開枝散葉了嗎？或者，是老爺狐疑瀾兒。”

直聽到三姨太酸酸地笑道：“未幾未幾，這是滋